最為致命的是,那種高低起伏的聲音聽起來,分明是王命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的聲音,比王命的父親老王更粗一些。
「女少爺,女公子。」頹廢熊貓面對著眾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質疑,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這樣找補了一句道。
王命:「……」
這麼說肯定是不行的吧,王命心想,搞不好,自己拜託好基友假扮女朋友的這件事,可是要露餡兒的。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就在王命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的父親老王和他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異口同聲的點了點頭道。
王命:「……」
看來我最近是飄了,王命在心裡做起了自我批評。
我都已經開始覺得,我的父母竟然還會多想……王命覺得,城市套路深,已經把他弄的思維方式都有點兒複雜了起來,還是儘快攢點兒錢,回鄉務農的好。
總而言之,一頓年夜飯,就在「歡聲笑語」的氛圍之中,落下了帷幕。
席間,王命的父親老王,王命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王命,以及頹廢熊貓,都在那裡胡吃海塞著糖醋排骨,冰糖肘子,醬大骨鹵豬蹄之類的「硬菜」,只有敖臣,除了吃了幾個餃子之外,就只對王命他們家的家常涼菜稍微青眼有加而已。
這種家常涼菜不值錢,無非就是大白菜切絲,加上粉絲干豆腐之類的,最為值錢的,恐怕就是上面放著的一點兒肉沫兒了。
當然了,近些年王命家裡條件好了不少,加上今年他是破天荒的帶了女朋友回來的,所以王命的父親王老爺子,一咬牙,從自家小賣部里拿了兩袋即食海蜇絲加了進去,味道更好了。
看來有錢人的口味確實不一般,王命在收拾碗筷兒的時候,在心裡一聲嘆息,又怕敖臣其實並沒有吃飽。
不過一旦想到頹廢熊貓的滿漢全席技能,就覺得沒吃飽也沒什麼所謂了。
——
在吃完了年夜飯,跨年完畢之後,王命的父親老王和王命的母親,彪形大漢風狗的女士紛紛表示,他們老胳膊老腿兒,熬不了一整夜,這就打算去睡了。
「家裡不是還有幾間閒房嗎,剛才抽空我們都給收拾出來了,炕也都是燒的滾熱的,狗子,等會兒你給安排一下房間,要是小姑娘不嫌棄的話就讓她住你這一間,好歹是正房,最暖和的,至於你們老哥兒倆,怎麼著也比人家小姑娘抗造。」
王命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絮絮叨叨的安排完了關於入住的問題,就揚長而去了。
王命:「……」
我想說,我們這三個人當中,最不抗造的就是我了,王命心想,跟這兩位暴躁老哥兒比起來,我簡直就是一朵溫室里的嬌花,那是禁不得一點兒狂風驟雨的。
不過這會兒就算他說出來,王命覺得,自己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鬼話」,於是乾脆就放棄了掙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謹遵垂簾聽政的懿旨。
「那麼,不嫌棄的話,你就住這間怎麼樣?」王命於是向敖臣徵求了一下對方的意見道。
「沒關係的,我住客房就可以了。」敖臣搖了搖頭道。
「以我們三個人的體質來判斷,你是最需要照顧的那一個。」
就在王命還想要謙讓一回的時候,又聽到了敖臣的聲音,做出了這樣的補充道。
王命:「……」
沒毛病,王命心想,於是也不跟自己的自然界婚約者假客氣,點了點頭,同意了對方的安排。
王命把敖臣和頹廢熊貓各自安頓在了已經收拾出來的客房裡,又特地看了看火炕燒得夠不夠暖和。
在確認了各個方面之後,王命才堪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這會兒已經是深夜,甚至可以說是凌晨了。
王命他們家也算是家趁人值著幾間大瓦房,條件不能說是很好,但是也不算太差。
不過有個缺點是,雖然已經有了抽水馬桶,卻是為了省事兒,直接蓋在了院子裡了,並不是每個房間裡都有廁所的。
這會兒王命剛剛躺下沒多久,就感覺到自己還是應該去一趟洗手間。
王命:「……」
為什麼我剛才沒有去呢?王命像世界上所有糾結於是不是要在寒冷的冬夜上個廁所的人類一樣,糾結了起來。
不過作為一位板磚王者,他的行動能力,相比那些肥宅來說,還是要強悍許多的。
因此王命只是做了一點點的心理建設,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火的披上了衣服。
王命披著大棉襖,穿著二棉褲,瑟瑟縮縮,宛如一隻鵪鶉一般的走出了房門。
結果一出門,王命就發現,外面吹起了一陣緊似一陣的狂風,更為致命的是,除夕的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
王命:「……」
老天有的時候把我配給了一位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有的時候,又在我上廁所的時候給我下了一場雪,看來這位老天,還是挺公平的麼,王命心想。
王命一面這麼想著,一面呲溜呲溜的,就開始往場院裡,洗手間的方向上竄了過去。
結果還沒有等他竄到洗手間的跟前,王命隱隱約約的就看見,烏漆抹黑的場院裡,似乎有一個地方,比其他地方的黑暗更為濃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