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笑看着像小鹿一样的少女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三千有肉吃,我又更新了
男配出场了哟,我郑重告诫大家,忘掉周星星的唐伯虎吧。
别嫌剧情太平淡,因为我马上就要啥狗血啦啦啦啦。
☆、金氏训女
甘棠嫁的远,也就没有什么三朝回门之说了,在送过甘棠出门后,张家一行人就回家了,之后张音便再没有见过唐寅了。
张音其实是很想跟唐寅再告别的,他有才华,又有趣,性格豁达,跟他在一起是很意思的事情。她知道唐寅时运不济,后半生潦倒,但他现在确实一个风度翩翩、自信满满的少年郎,与之相交,坦坦荡荡、如沐春风。明朝礼教森严,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见到外男的机会几乎没有。
金氏一门心思的想让女儿去选妃,一些上门来提亲的人都拒绝了,也不让坚持让女儿去给各家夫人相看,张音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是真没把太子选妃放在心上,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在河间府算是不错了,但拿到全国又算得了什么呢,她有自知之明的,如果太子真的选妃,那她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也许过得了第一关,但后面几关肯定会淘汰。从小她的运气就差,在现代的时候,去抽奖,那是连个安慰奖都没抽到过的,选上太子妃放在现代那可是相当于中了亿元大奖,那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
金氏买来各色锦绣绸缎、金玉首饰装扮女儿,张音百无聊赖的拿起一个金步摇,在手中晃来晃去,“娘,我不要这些东西,你看这个金步摇,戴着多累赘啊。”
金氏嗔怪道:“你这傻孩子,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张音生气地把金步摇往面前的首饰盒里一扔,“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戴这个!这都不是我现在年纪该戴的。”
金氏被她气的胸口疼,好半天才说:“历来选妃都有个地区要求,但就算再怎么划分地区,我们北直隶都在选妃范围内,女儿你跟太子年纪相仿,这是好机会啊。”
又是选妃的事情,这几天金氏天天在她耳边唠叨,张音烦的不行了,“您怎么天天都提这事啊,我不想听,那太子选妃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您积极,比他爹还积极!”
金氏作势要拍她的嘴,被她灵敏地躲避了过去。金氏只好撩开这个话题,不提。
张音突然又想到张环的事情,然后劝道:“娘,自祖母过世后,父亲对林姨娘也淡了,她也没了靠山,安分了不少,您就别再针对环儿和她姨娘了。”
一提到林姨娘,金氏就来气,她拉着脸,不悦道:“是环儿让你过来求情的吗?”
张音连忙说:“是女儿自己的主意,今年来,女儿仔细观察环妹,她虽然自幼由林姨娘带大,但秉性却与林姨娘截然相反,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娘,你就不要整日里把她关在屋里抄《女四书》或者做女工了。”
张音的话让金氏更加不高兴了,她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额头,说:“我和你父亲就是太娇惯你了,女孩子读读《女四书》、做做女工怎么了,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成了面慈心狠的恶毒嫡母,当年你祖母见你是个女孩,还没等我出月子,就把林氏给了你父亲,没多久林氏就怀孕了,那段日子我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林氏生下张家长子,以至于伤了身子,后来生下你弟弟后,就很难再生了。”想起以前的苦日子,金氏咽哽地说不出话来。
张音不禁后悔自己的唐突,她总是自作聪明,拿现代人的那一套去衡量古代,她觉得金氏天天把张环关在屋里抄书做女工是苛待她的行为,但放在古代来说却又很合理,金氏算得上是宽宏仁慈的嫡母,金氏曾带她出去做客,她也见过别人家的庶女,那过得才是真的可怜,还没满十六岁就被嫡母送去给商人做妾,以获取丰厚的聘礼,相比起来,金氏对张环还是不错了。
想到这里,她开口向金氏认错:“娘,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金氏擦了擦眼泪,看着自己正值芳龄女儿的清澈的目光,她幽幽叹了口气:“罢了,这本来也不是你的错,咱们家的情况还算单纯,你父亲也没有宠妾灭妻,你自然单纯心软,女儿,但我告诉你,你的善良心软千万不要用错了地方,就拿咱们家来说,如果当时林姨娘生了长子,而我又没生下你弟弟,那现在咱们该过得什么日子,我敢肯定,林姨娘今天对我只会更差,至于环儿,你不必多想,到了年纪我自会找个相当的人家,给她一份嫁妆,把她打发出去,我对她虽然没有感情,但也不至于虐待她,你明白吗?”
张音点点头,金氏今天的一席话让她受益匪浅,自从她穿越到明朝后,一直在张峦金氏的羽翼下安逸的生活着,若有一天,她嫁人了还像现在这样拧不清的话,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她的处境可想而知。
唐寅本是苏州府人士,此次游历燕赵之地,结识了金士英,金士英看重他少年才华,与他结为忘年之交,在长女出嫁之日,邀请唐寅来喝喜酒,唐寅喝的微醺,出门吹风醒酒,无意中误入金家的后花园,因此在后花园中遇到了张音。燕赵自古多慷概悲歌之士,燕赵的士人有趣,想不到燕赵的姑娘同样有趣,泼辣又大胆。唐寅出生江南温软繁华之乡,平日见惯了柔美婉约、小巧玲珑的女子,那日见的姑娘,身姿修长、矫捷,神采奕奕,说话爽朗,不禁让听惯了吴侬软语的他眼睛一亮。
客栈里,唐寅不停地长吁短叹的,书童新砚听着心烦,于是建议道:“少爷何不去金老爷府上相会佳人,在这里长途短叹有什么用?”
唐寅用扇子敲了下新砚的额头,笑道:“你这小子又胡说八道了,金二小姐可是大家闺秀,哪里是哪些歌妓之流,相见就见的,那日要不是我迷路误入了人家的后花园,也不会遇到她。”
新砚从小伴着唐寅一道长大的,两人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就像亲人一样,新砚也不怕他,嘲讽道:“昨天是你的人迷路了,今天却是心迷路了,你不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
唐寅说:“那金姑娘爽朗可爱,与她交谈很有趣而已,你少爷我可不想这么早成亲,不然何必从家乡跑到这里呢?”
自家少爷的秉性新砚是知道的,他经常会觉得某家歌姬,某家闺秀有趣,然后撩动人家,最后又不了了之,这一次他认为同样如此。
唐寅摊开宣纸,用笔细细的描画着脑海中的倩影,在勾勒了大体的形状后,却再也无法下去,那姑娘音容笑貌犹在耳边,然后提笔却总是画不出她的□□来,他气馁的扔下笔,闭着眼睛,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
沉默片刻,唐寅突然大步向门外走去,新砚在后面追问道:“少爷,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这是上哪去?”
“春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