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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頁(第1页)

梁青臾張開嘴,往後靠在沙發椅背上,一時半會沒說出話來。

原來,他是想說這個。

原來他是惦記著一開始說好的,好聚好散,當個朋友。

「當然!」她深吸一口氣,提了提音量,「當然是朋友了。你不介意就行,我臉皮厚著呢,你結婚請我上台發言我都行的。」

不等徐6說話,她就拿著包起身:「我還要回去弄個合同,先走了。」

再晚一點,恐怕她這點演技就繃不住了。

一直到進了家門,梁青臾提著的那股勁都沒有松下來。她進屋扔了包,在柜子里翻出搬家的紙盒子拼好,一個個地拖到書櫃前。

除了衣櫃裡的衣服她換季會拿出來洗過晾一晾,徐6留下的別的東西,她都沒有碰過。就像當初她自己書架上那些舊念想,她也不怎麼碰。

求而不得又念念不忘的東西,最好就是不要碰。

她一言不發地把那些書都塞進箱子裡,紙箱邊劃破了手,鮮紅的血洇進書里,一直到搬出最後一摞,露出了最裡面放著的盒子。打開是個有些眼熟的筆記本。

記憶像潮水般湧上來,徐6當初給她拍過一張照片,這是高中時他們三個人傳紙條的筆記本。留在她那兒的她都扔掉了,他說他這個是孤本。

翻開來,泛黃的紙上密密麻麻長滿了霉點,指腹輕撫過那些深深淺淺的筆跡。

她那時是個心懷鬼胎的紅娘,遙遙地看著她的張生和崔鶯鶯,在替他們傳的筆記本上,偶爾忍不住插一句。

字字句句,小心藏匿,是她可笑又可憐的少女心事。

徐6的字,從小就寫得好看,和他留給她那張明信片的字跡一模一樣。

他四年前就告訴她了,讓她向前看,是她自己不爭氣。

從小周曉紅就教她,女孩子不能哭,想要什麼就去爭取,失敗了也沒關係,下次再努力就是,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會讓自己更難過。

她已經努力過了,她現在只想躲起來偷偷哭一哭。

但客廳里手機響了好半天,梁青臾抹抹臉起身走出去。程山櫟給她打了好幾個語音,應該是有什麼事,她調整了下呼吸,撥了回去,那邊接得倒是挺快的。

「我還以為你睡了。」程山櫟有些欲言又止。

「沒,在收拾東西,房子都裝好一年多了,打算就這幾天搬過去。」她努力讓聲音穩一些,「有什麼事?」

程山櫟猶豫了一下,才把今晚的正事講了。

高哲瑞前幾天聯繫她,讓她幫忙找梁青臾要帳。臨到頭的婚不結了,黃淑儀橫豎氣不過,一直纏著兒子去找梁青臾的麻煩。光退酒店和婚慶的定金怎麼夠。過去一年他約會花的錢,送的禮,他們家備的三金什麼的,都得折價讓她賠。

他一開始也是拒絕的,但架不住天天催,他當了三十幾年的媽寶,再犟又能犟得了多久,最後拖拖拉拉地還是只能照辦。可他也實在拉不下臉找梁青臾,只好找到他們的這個介紹人。

「早知道他是這種人,我絕對不會推給你。」程山櫟想起來還是有氣的,「江渝那傢伙介紹的果然沒什麼好東西。」

梁青臾笑了笑:「那是,他可是蓄謀已久了,專門趁結婚前去人家那嚼舌根。就是想報當年的仇吧,都多少年了,真是心眼比鳥小。」

十幾歲的時候,梁青臾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體育課時她衝進男廁所把江渝從小便池旁拽出來,看著他慌不迭地把傢伙塞回褲子裡。

那時候沒見過世面,現在想起來,可真是夠小的。

「沒關係,你跟他約個時間吧,他送的東西都在呢,我拿給他。」她說,「其他的讓他報個價。」

「行。」程山櫟嘆著氣,又想了想,「其實……年初我聽徐6說他們那邊最近也都在裁員,他說不定這兩年就會回來了,我覺得……」

「他已經回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程山櫟一愣,原本躺在床上立馬坐了起來。

「他說前兩個月。他沒跟你說嗎?」

「我最近忙,還一直沒聯繫他。」程山櫟說著,轉過彎來,「他來找你了?」

「呃……算是吧。」

「那可太好了,這傢伙,我還想著說過段時間再去他那邊戳戳他呢。」程山櫟笑著說,老母親總算熬出頭了的欣慰溢於言表,「雖說是耽誤了幾年,但你要不再考慮考慮他?」

「他是來找我做朋友的。」

「啊?!」

「算了,都過去了。」她苦笑著,「我昨天熬了夜還沒補覺呢,先掛了。你約好時間跟我說。」

電話一掛,程山櫟立馬打給了徐6,連著打了四五分鐘才接通,一開口,嗓子像被毒啞了一樣。

「你去找過青臾了?」程山櫟也沒想那麼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徐6,我說你發什麼瘋啊?你磨蹭了這麼多年現在難得有機會,你還要做什麼狗屁朋友?!」

徐6剛回到酒店,躺在床上,腦子裡還滿是梁青臾臨走前的樣子。

她好像是有些不高興的。

「不然呢。」他捏了捏眉心,頭痛得要炸開了,整個人像泡進了福馬林,平時的好脾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馬上就結婚了我還能幹什麼?去人家婚禮上搶人嗎?她還做不做人了?」

「我今天頭很痛,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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