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刘拙哪里会轻易接受招揽,当下就摇摇头道。
“多谢这位大人看重,我只是去临沅县城看望舅舅一家而已,住不了几天就会走,只怕是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被拒绝的魏游徼也不恼,只是意义不明的笑笑,重新拉下铁胄的面罩闷声闷气的说道。
“这临沅县,恐怕你来的不是时候啊。
就在今晚,县的官道全部都被人阻断了,连我这个《武经六卷》修到第三阶的修士,连绕了几条路都离不开临沅县的县域,你只怕是要在舅舅家久住了。
我家想要招揽一批高手为门客,打通去往外界的道路,来者不仅会被传授兵家武道正法,还有机会逃离这个囚笼。
你什么时候改了主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记好了,我叫魏知雄,住在乌水巷左手边的那间宅子……”
魏知雄说完话就调转马头,一夹马腹重新急奔上路了。
从挥舞马鞭的力量能看出,他真的很着急回到临沅县城。
面前没了威胁,刘拙一身鼓涨的肌肉便慢慢消退了下去,藏在他头发里蓄势待发的十几只血蜱也恢复了平静。
他听着远去的马蹄声却皱眉思量了起来。
“在这么着急的情况下还要半路停下邀我拜师,这魏知雄的邀请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分诚意。
();() 不过,他说临沅县通往外界的道路全被阻隔,这就是他半路折返的原因吗?
明明昨天白天的时候还有邻县差人到驿站换马,怎么才半天的工夫就道路中断了,我要不要亲自去看看呢?”
从半个月前就开始诡异增加的劫运,突然降临的妖劫,送军情却半路复返的游徼,这些事情的接连发生让刘拙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念及到临沅县县域边缘探查可能会遭遇的危险,他很快就摇摇头,打消了亲自动身去验证魏知雄所说情况的念头。
“如果无法离开临沅县的情况是真的,那便意味着县里发生了大变故,倒是可以考虑暂时投身魏家门下。
能不能学兵家的正法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加入一方势力,能及时的获得各种信息,避免自己身处劫中而不自知。”
但刘拙在驿站里苟且三月,对临沅县城中情势的了解都只限于道听途说,对魏知雄所说的魏家也并不熟悉,他不可能两眼一抹黑的就决定这种大事。
“人生路难,能多一个选择总比没得选要好。
等进城之后,先打听一下魏家的情况吧,再怎么说,我也在县城里有亲戚的人啊。”
刘拙之前和魏知雄说要去临沅县舅舅家,并不是假话。
作为一个魂穿者,这具身体虽然父母双亡,但在县城里真的有一个多年不曾走动的舅舅。
在六十里驿遭劫,没了容身之处后,刘拙之所以直接往临沅县跑,就是想投奔这个亲戚。
他之前打的主意是暂时在舅舅家里落脚,并在舅舅作保下在县城立足,再徐徐谋划未来。
至于这个多年不见的舅舅会不会将他拒之门外,骑着一匹马上门的刘拙自认为应该是不会的。
马臀上属于驿站的烙印已经被他割毁了,只要找个黑市一卖,就是至少五六千钱的收益。
只带了一张嘴上门的穷亲戚,和拿着钱上门的富亲戚,能是一个待遇吗?
刘拙轻轻一抖缰绳,座下的马儿就开始沿着山道继续前行,在清凉的江风吹拂中,魏知雄残留在空气中的味道,很快就让他的心思跑偏了。
“不过,仙道修士的血闻起来还真是香啊。
是修炼兵家武道正法的缘故吗?
魏知雄闻起来就像一锅奶白色的香浓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