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裝褲下是淋漓的玻璃割傷,血珠子不間斷地往外滲。
那是顧家金山玉石堆砌出的大少爺,是許苑至幼時起便稚嫩摯誠跟隨的人,數年如一日的放在他心尖的位置仰望。。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淚水已先一步湧出許苑的眼眶,豆子一樣咕嚕咕嚕往外冒。。
「哥哥。。你受傷了。。。」
少年貼著男人的小腿,真心實意地心疼,他不受控制地朝著男人的傷口噓氣,虔誠地有如信徒在朝聖之路途中每一次四面貼地的頂禮膜拜。
顧亦銘動作猛地一頓,他像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體幾乎貼到地面的少年,眼睛裡有什麼濃得要滴出來。。
直到少年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像被燙到一樣收回手,小喃楓梨渦抿出一臉苦澀:「對不起,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亦銘沒說話,目光沉沉地看著許苑,萬千情緒逐漸歸攏,在某一瞬間井噴出來,是要將少年撕碎的滔天怒火。。
黑色皮鞋勾起少年尖瘦的下巴,以一種極其輕賤的姿勢,「許苑,怎麼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你就是玩不膩?」
「收起你那副虛偽的嘴臉,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比路邊的狗還要下賤。」
net經典款紅底黑色切爾西靴跟底帶著鉚釘,許苑被男人勾得喉嚨中嗆嘔出酸水,再多的話全都咽回肚子裡。。
是啊,許苑你賤不賤啊。。
你一個一無所有的臭囚犯,拿什麼資格去心疼他。。
明明你自己都爬不起來了啊。。
許苑麻木地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不會了。。」
得不到回應的愛意像灰色浪潮,將少年反覆推向孤島,他像是盛開後的玫瑰,至此之後的每一刻都迅衰敗下去。。
明明順著男人的話說了下去,可不知道為什麼顧亦銘的表情卻像是更生氣了。
男人一腳踹開了身後的門,鐵門嘩地和牆面撞擊出巨響。
許苑跌跌撞撞摔了進去,懸掛著的鐵鏈拍打過他細瘦的身體,似乎能聞到先前的囚犯留下的血腥味。
顧亦銘將少年拎停在懸垂下的吊環前,只聽「咔噠」一聲,下一秒少年的脖子上便多喃楓了一個冰冷的鐵環。
許苑扯了扯脖子,發現鐵環的另一端深深插進牆裡。。
現在,是真成一隻狗了。
他轉過身,無數搖晃著的鐵鏈在他的淚眼前搖晃出朦朧的虛影,他聽到自己顫抖鼻息下趨於死寂的聲音,「顧哥,這些是要用在我的身上?」
眼前的刑具全都說不出名,但每一個都摩得鋥亮,落在少年的眸子裡,反射出哀哀戚戚的冷光。
看著顧亦銘手裡的東西,許苑的臉唰的慘白,剛才的問話,現在聽來更是無腦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