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穎浩心裡浮現一個冷笑,知道自己好久沒來了,還把帳單放在自己頭上,難道他看起來就這麼蠢嗎?
他問道:「徐東浩今天過來了?」
經理連忙點頭,「對,徐二少在您的那個包廂里。」
在綠島,他有自己的停車位,也有給自己空出來的包廂,這就像自己的私人行宮一樣,無論酒吧是忙季還是淡季,人多還是人少,只要自己過來,就絕對有地方。
段穎浩點點頭,抬起腳來,順著陰暗嘈雜的樓梯上了二樓。
整個一樓是放縱和狂歡者的天堂,段穎浩站在二樓俯瞰,巨大的宇宙燈球兀自轉著,三十多股彩色光柱在人造霧氣中不停地掃射著跟著音樂瘋狂扭動的人潮。
性感雪白的身體在二樓一覽無遺,那些狂歡的女孩不知道她們或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二樓的包廂基本上都是為VIp 客人提供的,三面牆一面玻璃,包廂具有多功能性,既能自成一體形成一個獨立不受打擾的,也能盡情地觀看一樓熱鬧瘋狂的場景。
服務員恭敬地替他打開了厚重的門,段穎浩剛踏進去一隻腳,一個酒瓶猛然飛了過來!
酒瓶砸在門框上,瞬間四分五裂,玻璃碴子飛濺開來,站在門口的女服務員捂住臉驚叫一聲,急匆匆地跑開了。
段穎浩自然也不能倖免,尤其他穩穩地站在那裡,左側顴骨的位置被劃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包廂里的光線昏暗,坐在長條沙發上的徐東浩看到有人進來,不滿地大吼道:「媽的,我不是說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進來嗎?給我滾出去!」
段穎浩不僅沒出去,反而往前走了兩步。
徐東浩沒想到還有如此膽大包天的服務員,蹭地一下站起來,嘴裡罵罵咧咧地喊道:「媽的,我看你是想找死!」
忽然旁邊的人拉了他一把,「徐二少,這個人好像是……段少!」
徐東浩的酒猛地醒了三分,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段少好長時間沒來了,估計是找到樂子了……」
話還沒說完,段穎浩已經從門口走到了包廂中間,就算燈光再昏暗,也足以讓眾人看清楚。
徐東浩的酒算是徹底醒了,一個激靈挺直身子,連忙諂媚地說道:「段少,真的是你?哎呦呦,您可以終於出來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次電話,發了那麼多次信息,你都不搭理我。」
說完之後趕緊把主位讓開,恭恭敬敬地讓段穎浩坐。
段穎浩也沒跟他客氣,悠哉地坐了下來,他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
他掃視了包廂一圈,自己不在,姓徐的這個猴子當起了大王,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姓徐的跟班,其中也有家境不錯的,家裡開私營企業的,但是跟姓徐的沒法比,更不可能跟他比。
除此之外,沙發對面站著一個局促不安的女孩,還有一個穿著酒吧制服的男服務生。
段穎浩一揚下巴,「這是怎麼回事?」
徐東浩趕緊狗腿地湊上前來,「剛才在一樓跳舞的時候這個臭婊子一直往我身邊蹭,我乾脆把她帶到包廂陪我喝個痛快,結果這個時候又催三阻四起來,正好服務員進來送酒,也省事了,讓這小子替我給這個臭女人灌酒。」
姓徐的說完之後氣憤地一踹桌子,滿臉怒氣地指著男服務員,「結果這個臭小子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老子說了好幾遍了他竟然都不動手,正好你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們兩個。」
說完摩拳擦掌地挽著袖子。
段穎浩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忍不住在昏暗的光線中皺了皺眉。
自己雖然喜歡玩,但是從不會強迫別人,更不會幹出這種凌辱人的事。
這個姓徐的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跑到他的包廂里作威作福不算,還想給自己扣屎盆子,看來他平時是對他太好了。
站在客廳中央的女人披散著長發,原本清秀漂亮的臉哭得臉都花了,嘴唇上的口紅也掉得差不多了,微微躬著身子,雙手合十地對姓徐的求饒,「徐少,求您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姓徐的不耐煩地大喝一聲,「閉嘴,我是來玩的,不是聽你哭喪的!」
說完狠狠地朝她扔過去一個水晶菸灰缸!
女孩驚叫一聲躲開了,菸灰缸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滾動著,雖然沒有碎,但是巨大的動靜也夠女孩嚇個半死了,她連忙把哭聲憋了回去,身體卻忍不住害怕地顫抖起來。
徐東浩看到女孩安靜下來,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重重地在檯面上一磕,對著男服務員說道:「你,過來,替我把這瓶酒給她灌下去。」
段穎浩坐在沙發上,依然翹著二郎腿,隨意掃了一眼那瓶酒,是一瓶度數很高的伏特加,除非這個女孩的酒量極好,否則這瓶下去能要了她一條命。
段穎浩眼睛微微眯了眯。
誰給了他膽子讓他玩得這麼瘋?竟然想要玩出人命?
如果他認為是自己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了他特權,那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喜怒無常,翻臉無情。
男服務員看到姓徐手上那瓶酒,滿臉震驚,又不敢得罪他,只能儘量委婉地說道:「徐少,這瓶酒的度數很高,喝不好……會出人命的。」
「出人命?」徐東浩嘴角嘲諷地一笑,「喝多了出人命,喝少了不就出不了了?你既然是這裡最出色的服務生,這個度不用我來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