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业拿起那个黑陶酒杯,慢慢向赫顿走去。
“别……别……”赫顿急忙往身后挪,缩在墙角拼命蹬腿,好像地面结冰一样,不断打滑。
哈尔蒙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心中又气又急,但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连塞尼特都毫不犹豫出卖自己,自己能做什么?
苏业把黑陶酒杯放在桌边,然后缓缓向墙角的赫顿伸出手,露出温和的微笑,道:“还记得我们昨天说的话吗?我们是朋友,是同学,是伙伴,不是敌人。”
看到苏业和善的样子,赫顿的惊恐稍稍减少,问:“你会原谅我吗?”
“当然,当然。”苏业的笑容更加真诚。
赫顿犹豫刹那,缓缓伸出手,苏业第二次把赫顿拉起来,拉到桌子边。
苏业伸出手,一边为赫顿整理长袍,一边温和地道:“你看看你,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害我,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何必呢?好好上学,好好成长,自己足够优秀,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通过践踏别人来表现自己?我想想,大概是你觉得怎么都优秀不起来,觉得自己是垃圾、是狗屎,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表现自己吧。”
赫顿还没听明白,哈尔蒙面色一紧,随后看到,苏业左手揪着赫顿的头,右拳宛如大锤,一拳接着一拳砸在赫顿的鼻子上。
鲜血像瀑布似的从赫顿的鼻子倾泻而下。
赫顿先是疼得哇哇大哭,随后便被打成半昏迷状态,要不是被苏业揪着头,已经倒下去。
赫顿的脸,宛如烂猪肉。
苏业右手拿过那只黑陶酒杯,放在赫顿的下巴下。
鲜血混着泪水,慢慢流进酒杯。
苏业转头看向哈尔蒙,微笑道:“别急,再等等,毕竟你选了这么大的杯子。”
哈尔蒙的身体在颤抖,灵魂在颤栗。
在这一刻,他有种错觉,有一头魔鬼正在吸食儿子的鲜血。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一个孩子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
苏业明明在笑,但哈尔蒙的世界被冻结。
“流的有点慢。你是叫塞尼特吧?过来帮个忙。”苏业又看向那个埃及人。
塞尼特一言不,快步迈过来,对着赫顿的鼻子就是三拳,一拳比一拳狠,苏业差点没抓住赫顿的头。
哗……
鼻血再次往下流。
赫顿惨叫两声,又昏了过去。
哈尔蒙死死咬着牙,恨不得活剥了塞尼特。
苏业无奈道:“我让你扶着赫顿,没让你动手。”
塞尼特愣了一下,急忙用力扶好赫顿。
凯尔顿被这一幕逗笑了,转头问哈克:“他就是被你三秒解决的那个人?”
“两秒半。”哈克想了想,认真回答。
塞尼特沉着脸。
哈尔蒙如坠冰窟。
过了一会儿,赫顿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看清眼前生了什么,就听到苏业的声音。
“又停了。”
接着,赫顿眼前一黑,带着疑惑和剧痛昏迷过去,甚至没来得及愤怒。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业终于把满满的黑陶酒杯放在哈尔蒙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