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会穿这种蓝不蓝绿不绿的孔雀色,花枝招展的,料子滑得都快反光了。
头倒是一如既往随便束束,一天到晚没正形,笑起来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就跟现在差不……等等?
宵娘坐在客栈大堂角落里,正拿簪子剔牙,忽听见后院传来非常诡异的一声豹子叫。
“伊黑猫子天到晚叫什么叫,见鬼啦?”
本来昨天被请家长就烦。
宵娘把脚从凳子上拿下来,起身绕到后院门口,却看见祝神大半个侧影,不晓得几时从楼上下来的。他交叉双臂倚柱站着,那身孔雀色罗袍在阳光下被照得好似碧波微漾。
祝神脚边放了大盆肉糜,醉雕却并未被此吸引。只提起两只前爪巴拉祝神胳膊,几乎直立站起,两只绿眼睛直勾勾盯着祝神,勾着脖子在祝神脸上嗅来嗅去。
祝神懒洋洋侧过脸,含笑挠了挠它的下巴。
“怎么了怎么了?”十三幺听见热闹凑到宵娘边上,“三姐怎么了?”
“三姐能怎么啊?”宵娘一巴掌拍到十三幺脑门上,袖子撸到小臂,又坐回凳上剔牙,“阿拉祝小二哦,不仅人见人爱,野猫见了也喜欢。”
宵娘年方三十七,鹅蛋脸柳叶眉,水蛇腰削肩膀,布衣荆钗,平日髻包着一块方巾,操一口临水方言,行为举止惯不受拘束,养着个十四岁的女儿,名宣阳。因喜荣华要一个狠辣的女掌柜坐镇,她又来得迟,故宵娘虽年纪比祝神大些,掌柜里仍排行老三,人叫一声“三姐”。
“对了,”宵娘招招手,十三幺又把脑门凑过去,“天天二十斤肉,那群臭小子给钱没有的啦?”
十三幺一听,点头如捣蒜,鬼鬼祟祟跑账台底下摸出一个方盒子。
打开一看,两颗鸡蛋大的翡翠。
宵娘面不改色盖上盒子,水葱似的指头往外一指:“再去买二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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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神:野猫炸毛,哄一哄就好
贺兰破:我不是猫
宵娘:阿拉祝小二哦,野猫见了都喜欢
贺兰破:……喵
第5章5
祝神喂了醉雕从后院进门,把食盆递给了容珲便去洗手。
容珲跟在后头笑:“它倒还记得您的样子。”
“醉雕没受法师念力影响,自然记得。”
祝神说起这话,容珲便难得沉默。
两个人一前一后无声在过道里走了会儿,容珲才问:“这次您去古家祠,也是为这事儿?”
祝神没有否认:“我的魂蝶一到那儿就断了消息,想是有什么人故意为之。”
“魂蝶?”
祝神走过窗台,到了最暗的地方停下,连带背影也被遮得半明半灭:“既然出现了,不管对方目的是什么,我总归该去看看的。”
容珲似想阻止,张了张嘴,最后只叹了口气。
€€€€祝神是没有过去的人。
他在这个人间第一次睁眼,是在荒山山顶的一棵桃树下。整片荒山贫土茫茫,只有这棵桃树开得繁华而盛大。
他的身边放着一把很奇怪的剑和一张字条,剑有三脊,枯藤为柄,剑尾如锥子一般锋利。而那张字条的内容再简洁不过:祝双衣,卯元3o1年生,性狡诈,极顽劣,因盗窃被笞三十,抛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