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小家伙不怕生,好像还兴奋着呢!”连幼梅还是顺从地抱着妮儿朝屋内走去。
鞭炮响起,新人进门,那是什么?
妮儿打开天眼看着一对儿新人,姚博远是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胸前戴着大红花,脸上挂着憨憨的喜庆的笑容。
殷秀芹一身铁灰色的中山装,胸前戴着大红花,麻花辫的尾梢绑着红丝带,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谁来告诉妮儿新人头上的是什么?
这不是该撒玫瑰花瓣,呃……这个指望不上,且也不时兴。但最不济也是红纸剪的碎碎的,图个喜庆嘛!
可是妮儿看到了什么,苍耳,粘的新郎、新娘满头的灰褐色的苍耳,跟个刺猬似的。
小学语文课本里有一首诗《植物妈妈有办法》,“牛马有脚,鸟有翅膀;植物要旅行靠的什么办法:蒲公英妈妈准备了降落伞,把它送给自己的娃娃。只要有风轻轻吹过,孩子们就乘着风纷纷出发;苍耳妈妈有个好办法,她给孩子穿上带刺的铠甲,只要挂住动物的皮毛,孩子们就能去田野、山洼……”
“苍子狗儿,苍子狗儿,粘住个小狗儿跟它走……”这首童谣就表现了苍耳的特性。
没错,新人的头上和衣服上就是那个身上穿着带刺铠甲的苍耳。
孩时,男孩子喜欢个成群,采集苍耳,作为对打嬉闹的工具,苍耳扎人家屁股,或者粘女孩纸头发的,放在头发上,再揉一揉,慢慢整去吧!
啧啧……
每次都是隔着老远往女生身上扔,一扔一个准,引来一阵童年的笑声。
不过等待孩子们的一顿竹片炒肉丝。
现在吗!正大光明的给新人增添喜庆,还不可劲儿的造吧!又不会挨打。
苍耳这种植物很不起眼,只要你有过野外行走的经历,你多半遇到过它。无论在南方或北方,于田间地头、荒山野岭,到处都有它的踪迹。也许你叫不出它的名字,就像总是和你走同一条路散步的人,脸熟呀,可不认识。
这小小的苍耳子无论地域南北,不择山泽平原都能顽强地生长,非常的平凡。
可《诗经》里居然有苍耳身影:“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这是一位思念征夫的妇女的口吻:“采呀采呀采卷耳,脚边的卷耳纵然繁密茂盛,半天也采不满浅浅的一个小筐。我啊想念心上人,心绪纷乱如麻,干脆把菜筐搁在大路旁不采了。”
为什么诗经中的妇人采苍耳,因为可以入药。苏东坡曾言:“药至贱而为世要用,末有如苍耳者。”苍耳子,俗名荆棘狗、老鼠愁;中药别名牛虱子、胡寝子、苍郎种等;其味苦、甘、辛,性温,有小毒。
妮儿看着新人满头苍耳,是头皮发麻,啧啧……晚上洞房,估计有的忙了。没想到姚湾村有这个习俗。
ps:
稍后二更
☆、简单如白的婚礼
自然灾害,物资匮乏,60年代的婚礼不光是简朴,更可以用困难来形容。因为东西都要凭票购买,那时候许多人为办一场婚礼,要从亲朋好友那里借各种票。婚礼通常是新人买些糖果和饼干什么的招待亲朋好友。
思想是革命的,物质是匮乏的,生活是简朴的。也许正是在这样的时代大背景下,六十年代的婚姻感情与其它时代相比,也显得平静、简单了许多。
在亲朋好友们一起见证了下,姚博远和殷秀芹的婚礼仪式———先对着院中挂着的像敬礼,然后夫妻对拜,再向来参加婚礼的宾朋鞠个躬,仪式就算结束了。
“她妈,看什么呢!”姚长海站在连幼梅身旁问道。
“长命鸡。”连幼梅笑着说道,披红挂彩的公鸡和母鸡。
姚长海遗憾地说道,“可惜妮儿生的晚,月子里没有吃到长命鸡下的蛋。”
三年了母鸡早已经过了下蛋的高峰期,又逢冬天,早就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