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江瑶扁扁嘴,她住院后,江母和陆母就帮她换了医院纯棉的病服,外伤敷药,所以,除了这件衣服之外,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穿。
陆行止倒是没有想到江瑶害羞这一回事去,他扫了眼眼睛都不知道飘哪里去的江瑶,直接一个巧劲将江瑶拉了起来,让江瑶面朝地面的趴在自己的腿上,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掀开她后背的衣服。
经过一个晚上,江瑶后背的伤已经没有一开始看上去那么恐怖,敷着白色的药膏,很多地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伤况,即便如此,陆行止还是看的心惊胆战。
“很疼?”注意到江瑶趴在自己腿上还倒吸一口冷气,陆行止低声问着,然后将她的衣服抚平。
“疼,当然疼了!”江瑶在长辈面前强忍着,那是因为不想长辈过于自责和担心,但是在陆行止面前,她不想再装坚强和勉强。
上来
痛她就要喊,难过,她就要哭。
陆行止是她的丈夫,她无需在陆行止的面前伪装自己。
听着江瑶有些委屈的回答,语气,仿佛有点像撒娇,又像是在诉苦和抱怨,陆行止的心又是一颤,“我帮你收拾赵庄宗。”
“他已经被抓了。”江瑶轻声一笑,“好像也伤的不轻。”
想到陆行止是连夜赶回来,可能因为担心了一夜所以一晚上没有休息,江瑶看了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陆行止,然后用被他握着的那只手,轻轻的在他掌心里扣了扣,“上床来,抱着我一块睡一会儿,医生让我趴着,但是,那个睡姿不舒服,我要趴在你胸口上睡觉。”
江瑶想做的事情,还是在这个时候,别说只是让他当她的靠枕,就算是要他飞给她看,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去弄一对翅膀飞给她看让她高兴一下,或许能忘记后背上的伤痛。
陆行止手脚麻利的去洗手间换了全棉的衣服然后上了病床,病床很小,他一躺上去,就连忙伸手将江瑶搂着,省的她等会儿被他给挤下去了,然后帮着江瑶调整着睡姿,让她趴在他的胸口上。
“闭上眼睛睡一觉,妈他们大概八点多会送早餐过来,大约还有不到三个小时,补补眠。”
江瑶此话一出,陆行止才回过味来,才知道她原来是心疼他一夜未眠。
江瑶或许是真的困,又或许是因为有陆行止在身边,靠在陆行止身上,江瑶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一夜没有休息,陆行止还是睡不着。
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陆行止已然能感受到来自她的依恋。或许,她的转变,真的有些突然,但是,陆行止却欣喜若狂。
他曾经幻想过和江瑶像现在一样,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夫妻,她会对着他笑,会对着他撒娇,生气,她不会对着他隐瞒她所有的情绪,像一个永远没有真实感情的木头人。
只是,后来时间久了,他也仅仅是幻想而已,因为他知道,现实并不可能如此。
而如今,他幻想的,成了真,她逐渐对他展开,展露出最真实的那个她。
两人的感情才刚刚有了转机和升温的迹象,陆行止的真的好害怕回来以后,江瑶会哭着质问他,她危险的时候,他在哪里?怎么不出现?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他是军人,不能像别人的丈夫一样,常伴妻子的左右保护妻子。
但是,他回来了,她没有冲他发脾气,没有质问他,没有责怪他,甚至关心他一整夜没有休息会累了。
她懂事的超乎他的预料之外。
陆行止正沉思着的时候,丢在袋子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用脚勾了勾,将袋子勾了过去,迅速的将电话接了起来,免得将熟睡中的人吵醒。
“到了吧?”打电话的是梁越泽几人,江瑶出事,他们也知道了,所以算着时间陆行止应该到了,所以打电话过来询问。
“到了有几分钟了。”陆行止压低着声音应着。
电话那边,周伟祺一个劲儿的让梁越泽问江瑶的伤情,梁越泽嫌烦,直接拿着手机去了书房,然后将书房的门关掉。
需要
房门一关,世界顿时安静,梁越泽这才问道,“伤势如何?”
“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看着精神还行。”陆行止道,“大哥,我要让赵庄宗一辈子呆在牢里。”
“弟妹伤势不重,呆一辈子可能有点难,我让人去通通气,但是,关他十几年二十年应该不是问题,只要他进了牢,想要他没命出来,这不是难事。”说完以后,梁越泽顿了顿,才认真的问道,“需要吗?”
陆行止捏着手机沉默了几响,他眉毛轻轻的拧了起来,一低眸,对上她带着伤势的面容,那种恨,带着狠,毫不掩饰的从心里流露了出来,“需要。”
“好,那就让他没命活着出来。”梁越泽应下,“这个事情我会去安排。”说完以后,想到江瑶的性格,梁越泽不免多关心了两句,“她没有和你闹吧?”
陆行止的眼眸满是柔意,“没有,她很乖的在我怀里睡着,大哥,江瑶很好。”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也休息一下。”梁越泽收了电话出了书房,看到站在书房门口上蹿下跳的人形猴子,抬脚踢了周伟祺一下,“行了,老三说江瑶没和他闹,她乖着。对了,老三还特地点明,江瑶她很好。”
周伟祺挠挠头,“那就好,其实遇到这事三嫂闹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女人嘛,依赖的不就是丈夫。”
周伟祺之所以会担心是因为有军校的同学就因为妻子在乡下老家出了点事,他当时没能在边上保护着,虽然后来回去看望了妻子,但是,两夫妻吵的非常的厉害,最后因此离了婚。
江瑶才十九岁,高中毕业,小女孩一个,所以周伟祺担心陆行止这次回去会被江瑶闹。
“没闹是好事,老三都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我们和江瑶相处毕竟少,不了解她性格也正常,说不定她就是很懂事的,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罗若然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然后敲了下周伟祺的肩膀,“赶紧回去补眠,别忘记你还要上班。”
说完以后,罗若然就赤着脚转身回到了刚才住的那个房间,昨晚几个人在梁越泽这里喝了小酒,之后都没有离开,而是住在了梁越泽这里。
周伟祺摸了摸被罗若然打的地方,嘀咕了句罗若然半点女人的温柔都没有,等罗若然都进去以后,他则迅速的捂着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罗若然,你昨晚竟然和老大睡在一起!你们……你们……”
梁越泽大步走了过去,冷眼扫了眼周伟祺,然后越过他,把他当空气一样丢在那,跟着罗若然进了屋,啪嗒的将房门上了锁。
早上八点多,陆母拎着亲自煮的粥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病房两个亲密靠在一起的两个人直接被吓了一跳。
“行止什么时候到的?”陆母看到放在地上的布袋就认出了是陆行止的,就猜到是陆行止半夜到了以后直接赶到了医院这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