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秋叙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不明白第一场比赛他为何如此艰难,前两天被异种生物撵得满岛跑,好不容易翻身把歌唱,又将沦为阶下囚。
他在直接被淘汰和反抗之后再被淘汰中,选择了后者。
白蟹机甲的确出现得悄无声息,但如果仅凭一只机械腿就想破开驾驶舱的防御,未免过于天真。
危秋叙假意举手投降,并操控着机甲转身,试图从公共频道中和对方建立通讯联系,很遗憾,没有找到能够连接的频道。
对方要么屏蔽了通讯,要么没有搭载通讯系统,后者的可能性就像他们掘了一条矿脉一样低。
大海中不可能公屏讲话,危秋叙的嘴没了用武之地,只能憋屈的驾驶机甲浮在海水中,等待白蟹机甲的下一步动作。
如果对方发起进攻,他会立刻反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漫长的十余秒钟过去,谁也没有动作,如同漂浮在海中的两个标本。
危秋叙皱眉猜测驾驶白蟹机甲的是什么人时,那只轻轻扣在驾驶舱上的细长的机械腿动了。
它动得很慢,仿佛是在试探危秋叙是否有反击的想法,危秋叙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果真见机械腿锋利无比的尖端部位陡然间刺向了驾驶舱!
如果中招,会给驾驶者造成短暂的眩晕,危秋叙早防备着这一点,及时做出了应对!
只见机甲驾驶舱鼓起一块金属盾,金属
盾挡住了白蟹机甲的机械腿,藏在后方的鱼雷趁机轰出!
砰!
水花迸溅造成的压力将两架机甲朝不同的方向重重推去。
危秋叙趁此机会与旁边同样被辖制的伙伴分头逃跑,两架黑色的机甲犹如深海中灵活的游鱼,眨眼间跑出几十米。
可汹涌澎湃的水浪翻涌过后,白色锁链裹挟着无人能挡的气势弹射而来,顷刻间拽住了他的机械腿,并用力往回拉!
危秋叙被拉得猛一个趔趄,伴随着海水涌动发出的咕噜咕噜声,机甲上半身向前扑倒,下半身则被拽了回去。
水流挤压着机甲,给危秋叙带来前所未有的压迫。他咬紧牙根,开启机甲推进器,反向回拉白蟹机甲,白蟹机甲的力量不如搭载有强推进器的体感机甲,被反向拽了过去。
局势才有所改变,危秋叙还没来得及判断下一步该怎么做,白蟹机甲又立刻射出另一条机械腿缠绕在他刚刚躲藏的珊瑚丛上,珊瑚丛长得很结实,拉住了白蟹机甲,也让另一端的危秋叙无法逃走。
处于中间的白蟹机甲趁此机会,迅速回缩机械腿,白色链条摩擦着海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也不断有气泡从锁链上冒出。
危秋叙没料到对方如此难缠,咬牙启动机甲的防卫系统,再被重新拉回去前,断腿求生!
紧绷的锁链忽然松开了,白蟹机甲被水流向后挤去,危秋叙则因为惯性被海水往前压,他立即将推进
器开到最大功率,朝海面奔逃,可他刚稳住机甲的平衡,又一个白色的影子罩了下来!
另一架白蟹机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八只机械腿灵活的在水中游动,像张大王似的盖下来,准确无误抓住了危秋叙的机甲驾驶舱,并弹射出钢索将其牢牢捆住。
得,他被人包饺子了。
机甲被束缚后,危秋叙没了挣扎的余地,只能像落入了蜘蛛网的小飞虫,安分的迎接死亡。
被他甩开的白蟹机甲又游了过来,用机械腿咚咚咚敲了几下驾驶舱。危秋叙乖乖解除了机甲身上的所有武装。
对方没有立即将他淘汰出局,必定是想从他身上获取情报,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他不被淘汰,就有翻身的可能性。
狡猾的粉发小甜甜如是想到。
机甲的武装解除后,白蟹机甲还是没有将它放开。
等时蕴破开驾驶舱,看到危秋叙时,热热闹闹的吹了口哨子,大概是没想到此行收获竟如此巨大,直接捕获了北玄军校的首席机甲师。
危秋叙翻了个白眼给她,见不得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要不是水下堡垒出现的突然,雷达又探测不到白蟹机甲,他怎么可能成为时蕴的阶下囚。
几分钟之后,危秋叙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他踉跄着坐倒在地上,控诉的看着时蕴,嘴里嘟嘟囔囔,“我说老六,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我投降投得那么快,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友军了,你就
这么对我?”
“不要乱拉关系。”时蕴反驳。
危秋叙这张嘴,就爱乱叭叭,他不乐意的撇了撇嘴,“怎么就乱拉关系了?我们怎么也算是同一个战壕里蹲过的对手。”
“你指的是被我爆头的那场军校模拟联赛?”时蕴不客气戳他痛脚。
危秋叙:“……”
毕生之痛!
“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我们在千里星难道没有并肩作战过?”危秋叙试图抹去之前的黑历史。
“不好意思,不记得了。”时蕴半点也不给他面子,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审问,“你们的主力部队在附近吗?”
“这问题你用膝盖想都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啊!”危秋叙盘膝坐着,开始摆烂。
“很好,就是在附近。你们发现了积分兑换处?”时蕴得出结论,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不是,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开始瞎猜?不要给我们添加莫须有的筹码,我们菜得很,你这么厉害,肯定分分钟把我们一锅端。”危秋叙仰头疑惑,并试图混淆视听。
“积分兑换处也在附近,你们制造多少机甲了?”时蕴不管他的废话,接着问。
一连两个问题都被猜得准确无误,危秋叙瞄着时蕴,不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