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奈不好意思極了,低著頭不敢看未來婆婆。
付淑英訕笑:「孩子年紀小不好意思,我也是替她問問,親家你別見怪。畢竟奈奈在家當女兒的時候,她爺爺她爸爸她哥哥,都是揀最好的給她,說是公主也不為過了。這要嫁出去了,我們都怕她受苦。」
話里的意思是,嫌紀修那點財產少了。
紀女士忍了忍,後槽牙幾乎磨平,冷笑道:「親家母果然是在廚房待久了,您要是看一眼我們集團今天的股價,也不至於說出這種話來。」
付淑英悠然飲茶,雲淡風氣道:「股票我是一點不懂,您別跟我這個見識淺的計較。但您也看到了,我家老爺子給了奈奈一棟樓收租,再加上奈奈她二伯母送的珠寶飾名畫,加起來也不少呢。」
說著,付淑英拍了拍顧奈手背,讓她別怕。
要不是紀修之前和紀女士通過氣,就付淑英這據理力爭寸步不讓的架勢,紀女士恐怕真的以為她是為了顧奈好。
但很顯然,顧奈眼中只有驚惶和恐懼,對付淑英絲毫沒有感激之情。
要不是紀修說休息一會兒再談,她的指甲都快嵌進肉里了。
終於,她忍不住打斷:「對不起,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紀修隨即站起來,對紀女士說:「媽,你們繼續談,我陪她去。」
「好好好,你們去,你給她買點吃的。」紀女士巴不得兩個孩子躲遠遠的。
紀修看了眼付淑英,應道:「好。」
上完洗手間,顧奈也不顧臉上化著妝,捧了清水就往臉上撲。
紀修比較擔心她的情緒,問她:「還好嗎?」
她搖搖頭,捶捶自己胸口:「胸口有點悶。」
紀修想了想,問:「你在家時,她一直這麼對你嗎?」
她苦笑一記。
付淑英玩弄她就像玩弄螞蟻那樣,她不會令她痛令她哭,只會像現在這樣,叫她覺得胸口堵著一塊大石頭,只覺得自己沒用,敢怒不敢言。
紀修臉色一沉,直言不諱:「她怎麼敢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要著要那?她當我是死的嗎?」
顧奈擦擦臉,嘆一口氣,虛弱地靠在他身上:「她不是在替我要,她是在替喬月要。」
喬月雖然不是顧家血脈,但總歸也是顧家長大的女兒,沒道理姐姐嫁的風風光光,妹妹嫁得無風無浪。
付淑英不指望喬月嫁人時能拿到和顧奈一樣的陪嫁,畢竟顧奈還有得珍和林家幫襯,她只希望喬月能拿到顧家這份就好。
顧延卿不是給孫女一棟樓收租嗎?
那喬月也要一棟樓。
如果顧延卿不給,她就敢鬧,顧延卿能不給?
老頭子臨了到頭,也就剩下一身好名氣,沒道理晚節不保,因為偏心而被外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