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娘和白老爷两人是哭作一团,哭声一个比一个大。
白青山抬起胳膊掩面而泣,心里忍不住咒骂,他本意是引起陆大人更多的同情。
可没有让这贱人跟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娇弱弱的勾起男人的恻隐之心。
“啪……”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上,陆大人沉声开口道,“本府念在你们失去儿子,失去丈夫一时情绪失控,不予追究,公堂之上希望你们克制一些。”
“谢陆大人,草民实在太伤心了。”白青山渐渐止住哭声抽泣道。
叶三娘伸手不停地抹着越掉越多得眼泪,这真不是她想哭啊!
平复了情绪的白青山带着恨意说道,“然而这一切随着我家仨儿走了都变了,家门不幸啊!叶三娘做下这种辱没门楣之事。守寡期间勾搭大伯子,对我家仨儿不忠,对父母不孝,对兄弟不义,你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让他们替你承担一切恶意,对孩子们没有一丝仁爱之心。”痛心疾首地说道,“像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叶三娘,求大人……”起身扶着方凳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地看着陆大人叩首道,“重判!”
精彩,不得不说白青山真是好口才,如果自己不是亲身经历者,在他看来叶三娘不守妇道,心思歹毒,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你可曾目睹叶三娘行凶。”陆大人面沉如水地看着他问道。
白青山闻言轻蹙着眉头看着陆大人,这问题?让他如何地回呀?
“白青山本府问话,为何不答?”陆大人沉声又道。
“没有,草民没有目睹她行凶。”白青山眼神微转老实地说道,紧接着反问道,“可我儿死在叶三娘的房间如何解释?她当时满嘴的血肉又如何解释?仵作验尸的结果是我儿脖颈被咬血造成大出血,失血而亡。”说着这眼泪又掉了下来。
“本府问话,你只要回答就是,无需多言。”陆大人黝黑不明的双眸看着急切地白青山说道。
“草民知罪。”白青山起身拱手赔礼道。
“本府念在你初犯就不追究了。”陆大人黑眸直视着他说道,“坐吧!”
白青山拱了拱手,撩起衣摆坐在了方凳上。
“在仵作的证词中,死者白浩然在脖子被咬后,用手捂住出血部位,减缓血流的速度。”陆大人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以常理来看,白浩然不是立即死亡的。案发当日,白青山你没有听见案发现场任何动静吗?”
“回禀知府大人,草民的院子离叶三娘的院子较远,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白青山拱手禀明道,“草民一项觉好,一觉到天明,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觉好?叶三娘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掩住了眼底质疑。
一般年纪大了觉浅,尤其是心里搁着这么大的事情,能睡着才怪呢!
撒谎!
“那叶三娘的院子也是仆妇成群,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有听到案发现场传来的动静吗?”陆大人又追问道,“这案发现场可是一片狼藉,圆桌、鼓凳,东倒西歪的。”
白青山心里那个恨呀!如果自己当时在墙外等着就好了,这样儿子第一时间得到救治,也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白青山垂眸鼻音浓重地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启禀陆大人,民妇可以问个问题吗?”叶三娘微微抬头深邃如琉璃珠子似的双眸看着知府大人说道。
“可以!”陆大人闻言黝黑的双眸看着她大眼睛说道。
“白老爷,请问,这院子外都有值夜的丫鬟婆子去哪儿了。”叶三娘微微歪头凌厉的目光直视着白青山道。
白青山闻言浑浊的双眸闪过一丝慌乱,低垂着头,握拳轻咳了两声,“当日你与我儿私会,将丫鬟、婆子给打发走了。”
“哦……”叶三娘拉长声音道,如深海般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白青山,跪着福了福身,干涩的双唇轻启,“感谢公爹在孩儿他爹死后,加强了值夜的力度,保护我们娘几个的安全。”跪坐下来拍着大腿极其讽刺地说道,“这历来寡妇门前是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