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暮当机立断将池上暝挥开,池上暝却就着这股力道直接化回鸳鸯剑,横到三月暮身前截去了所有来势汹汹的电光。
一道银蓝色的光划出,击穿了水面上的仙网,而后光芒散去,鸳鸯剑剑身也渐渐黯淡,像是失去了支撑,整个坠下去。
三月暮冲过去接住了他,白色外衣在水中浮动,仿佛也要包裹住这抹银蓝。
岸上,叶承宇见仙网被破开,大惊失色,踩上剑就要跑。
三月暮抱着鸳鸯剑破水而出,一脚将叶承宇从剑上踹了下来。
三月暮踩到他的脸上,鞋底碾着他的鼻梁,弯下腰俯视着他说:“叶承宇,你他么找死。”
程鸢刚落到岸上,“咔嚓——”一声骨头被踩碎的声音听得她头皮一麻。
“你放过我,我错了,草包——啊不不不,三月暮掌门,我错了,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叶承宇性命被别人攥在手里,什么脸面都顾不上了,又是哀求又是威胁,“你要是敢再这样对我,我爹肯定——”
“肯定怎么样?”三月暮声音沉缓,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你要是想说叶言卿肯定不会放过我,那巧了,我也不会放过他。”
“为……为什么?我爹……事情是我做的,和我爹又没有关系。”叶承宇嘴被踩了一半,吐字也不甚清晰。
叶承宇这么说可不是因为什么孝敬父亲,敬爱长辈,而是叶言卿心狠手辣,他从小到大见过叶言卿对付坏自己事的人,手段不下千百种,每一种都比让人死了还难受,总归三月暮不敢杀了他,既然三月暮已经不会放过他了,那他又何苦为自己再多揽一份罪受。
“因为我这人无情无义,有恩未必会报,有仇却是一定会还的。”三月暮一双狐狸眼眯起来,总是给人一种笑意盈盈的感觉,可真正和这双眼睛对视的人才知道,这双眼睛中没有一点温度,有的尽是凉薄。
三月暮没有说错,他这个人确实是无情无义的,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不是苏戎,做不到以德报怨,能让他永远不管不顾护着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至于天下苍生,他虽然也护在身后,但其中一旦有谁伤了他在乎的人,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踢出自己的保护圈,甚至再亲自补上几刀。
年少的时候他便是如此,还曾将试图调戏程鸢的一个富家子弟打得半身瘫痪,苏戎那次气得不轻,说若是修了仙,还像他一样如此心性,那便是无情无义。
而那时三月暮说,他有感情,也讲道义,怎么就算无情无义了?如果这也算无情无义,那他就无情无义好了,修仙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然后才是天下苍生,若是修了仙,反倒护不住他们,那这仙还修得有何意?
苏戎很在意自己的徒弟,但是面对普通百姓,他更多只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人试图调戏程鸢,既没得手,那他也不过是训斥一番而已,三月暮却觉得远远不够,想调戏他的师妹,那这人只要留口气就好了。
其实苏戎的做法不无道理,三月暮最初这么做的时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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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见家都觉得解气,觉得理当如此,觉得是苏戎师尊不近人情,可日子久了,他们未免也开始觉得三月暮太过残暴不容人,太过无情无义——那些人做错了,小惩大戒就好了,总不能仗着会仙术就欺负人。
有一次程鸢终于忍不住和三月暮说了,那天,三月暮怔怔地抱着鸳鸯剑站了很久,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师弟师妹也会这样想自己。
从那以后,他不再睚眦必报了,变得和苏戎一样,护着他们也是克制有礼,从不逾矩,他没有变,但他把那个自己藏了起来,谁也看不出一点痕迹。
但在池上暝这里,他不想装什么宽宏大度的君子,谁动了池上暝,那他就是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反正池上暝又不在乎他的心性。
“我爹和你有什么仇?!”叶承宇的鼻子已经失去了知觉,怕是彻底废掉了,眼下他只盼着叶言卿能看在这个份上减轻点对他的惩罚。
“挺多的,”三月暮说,“比如你爹前几天管不好你家的小宠物,放它出来伤了我的人,今日又管不好自己儿子,也放他出来乱吠伤人,几次三番,我若还能放过他,岂不显得我很软弱无能?”……
“挺多的,”三月暮说,“比如你爹前几天管不好你家的小宠物,放它出来伤了我的人,今日又管不好自己儿子,也放他出来乱吠伤人,几次三番,我若还能放过他,岂不显得我很软弱无能?”
要是放在以往,叶承宇一定要说一句“你难道不是吗?”,但眼下他半个身子都被踩进了地里,他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三月暮甩出捆仙绳,将叶承宇三两下绑成一个粽子,又把他踢回他自己的剑上,“带路。”
程鸢走到街边租马的棚子,马棚主人似乎自知是水乡的人理亏,也不敢说什么,默默给他们备了两匹快马。
三月暮当然不会再御剑了,他抱着鸳鸯剑,和程鸢两人骑着两匹快马,一路向西而去。
巽寅派看门的两个弟子远远看到两个人骑着马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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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