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说时把沾了血水的棉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上。
厉寅北原本以为许诺会吃痛出声的,未料到她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擦好了伤处。双氧水消毒功效虽好,擦到破皮的地方药效的确是很烈的。
以她这样的年纪,又是女孩子,会这样忍痛的倒是不多见。
他这般想着,递纱布过去时不由得又往许诺身上看了一眼。
许诺接过去后便凭着脑海里那点可怜的常识把纱布盖了上去,其实她还是第一次处理自己的伤口,那伤处还在发疼先不说,还要她自己亲手去包扎伤口,实在是有些勉强的,她自己硬着头皮包扎时,手上也没个轻重,稍一触及伤处,那血水随即就渗透了纱布映了出来。
厉寅北见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终于是看不过去,这才开口说道,“我来吧。”说完后早已侧了身子过来,手一伸就拿掉了许诺方才放上去的纱布。他自己又重新剪了一片大小合适的纱布,在纱布上挤了点有助伤口恢复的药膏,之后才用镊子夹起来,轻拿轻放覆盖到许诺的伤处那边,随即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撕了好几条纸胶布缠在纱布的周遭。
整个过程熟稔的一气呵成。
许诺低头看了下她自己腿上包扎完好的伤处,回想起方才厉寅北娴熟的手法,她也是满心的钦佩,眼下便言不由衷的问道,“厉先生,你以前是不是学过医的?”
“没有。”厉寅北干脆的否认起来。
“哦,我看你这么熟练,以为你是学过这些的呢。”他这么二话不说的否认了,许诺也有点尴尬,眼下继续搭话说道。
“处理伤口是应急的常识而已,你有空也可以学下,没有坏处。”他简短的说道,一边利落的把旁边矮几上的医药箱整理好盖回去。
“恩。”许诺应时又点了点脑袋。
她觉得,厉寅北说的话听起来似乎都挺有道理的。
“早点回去休息吧。矮几上的备用钥匙带上,过几天我要去外地出差一阵子。”厉寅北说时目光在矮几那边逗留了下。
顺着他的目光,许诺果然看到矮几上正有两个钥匙放在那边,一个是大门的钥匙,还有一个是她房间的钥匙。
想必是他刚才听到她回来的动静,这才特意下楼给她拿备用钥匙的。
许诺想到这时,心头蓦地涌上来一丝暖意。
“恩。”许诺点头应了一声,厉寅北才往楼上那边走去了。
这么一耽搁,都快到晚上十二点了。
伤口刚包扎上去,许诺也生怕动作幅度太大了,又引得伤处继续出血,眼下便小心翼翼的朝浴室那边走去。
伤处不能沾水,进了浴室后,她也不敢淋浴,接了热水拿毛巾擦了下就算了事。
等她换回自己的睡衣,把厉寅北的睡袍往胳膊上一挂,想着下次见着他的时候再还给他好了。
未料到那睡袍这般长,即便是挂在胳膊上也是长的可以。
许诺还得腾出手去拿她自己换下来的衣物回房间,那件大睡袍就占了好大的空间,她便又把长睡袍披回到自己身上,自己的衣物揽在胳膊上,这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许诺便把身上的长睡袍脱了下来,她看着碍眼,随手折叠了下打算先放在一边,未料到见着睡袍的下半截不知何时沾了血迹上去,那睡袍正好是浅米色的,上面那歪歪斜斜的血迹淌在上面都格外的扎眼。
大概是先前包扎时小腿上的血迹没擦干净沾上去的。
她默默的看了眼睡袍上的主唛,知道也是价值不菲的,估摸着还不能机洗来着。这当会了,她也是困得要命,实在没有动力再一瘸一拐的跑到楼下去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