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目前无人可依,需借盛家的名头得些庇护,否则罪臣孤女独守巨富,就成了人人皆想宰而食之的肥嫩羔羊。
“白薇,你去生药铺寻郁师弟,替我传几句话。再把这两个月的盈利结算清楚,换成现银备好,我要凑两万两赎人。”
“阿弩,咱们去荣庆堂给夫人请安,顺便把望柳坡庄子的地契拿回来。”
姜尚柏关在大理寺狱,无圣谕不可见。
姜府女眷并没同他在一起,而是扣押在京兆府衙门的大牢里,需要在一月内备齐两万两罚银。
当时姜棠被抄家入狱的消息吓懵了头,听信了盛怀安的花言巧语,把手中地契、银两悉数交给他们打点关系。
如今看出来盛家靠不住,必须将财物讨要回来。
阿弩应了一声,提着暖茶壶跟在她身后出门。
两人刚走上通往荣庆堂的青石小径,就遇到了几个不想见到的人。
“姑娘,前面是三姑娘四姑娘。咦喂,还有虞表姑娘,真不要脸。”
阿弩脸色微沉,这女人昨夜里刚被捉了奸,怎好意思大摇大摆地走动。
姜棠扫了那几人一眼,嗤道:“这有什么,人家马上是府里的正经姨娘了。”
虞氏到上京城来的目的就是嫁人。
现在如愿以偿,她高兴地都想放鞭炮庆祝,哪里肯躲着。
“三妹、四妹,前面有人。”
虞氏一瞧见姜棠,就拉住盛家姐妹俩住了脚,声音又低又软,怯生生的似是受了惊吓。
——乍一听还以为她遇见的是洪水猛兽。
盛家姐妹俩脚步齐齐一顿,顺着虞氏的手指看过来。
盛绮柳先冲姜棠屈膝行礼,盛绮梅则是娥眉拧起,满心戒备地盯着姜棠。
“你来做什么?”
姜棠看都不看盛绮梅,微微屈身向盛绮柳回礼后,抬脚往前走。
“喂,聋了?我问你呢?母亲现在可没心情见你——”盛绮梅瞬时被激怒,抢前几步追问姜棠。
姜棠回眸看她一眼,语气里带着讥讽:“她要不要见我,与你有何干?看来昨晚我说的话,三妹并没有听进去。”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
盛绮梅眼中有两分戒备,又有三分得意,继续说道:“虞表姐要做我们的小嫂嫂了,我知道你不高兴。。。。。。但可惜了,母亲没工夫听你诉苦,你不要白费口舌。”
虞氏面容微喜,轻轻拽了拽盛绮梅衣袖,柔声劝道:“三妹,想来昨晚表嫂只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教训你的。。。。。。你和表嫂好好说。”
“你别插嘴!我做错了什么,要她管我?况且我有父母在堂,纵然有什么不对,也该是他们开口规劝,轮得到一个外人教训我?”盛绮梅涨红了脸。
“话是这样说,但,但表嫂也是为了你好。。。。。。表嫂,三妹就是这么个天真率直性子,还望你莫要与她计较。”
虞氏表情楚楚,几乎是在哀求她们休战。
“呸!搅屎棍子!咱们盛家女眷说话,哪有你咄咄的份?表姑娘是要上天不成?”阿弩实在听不下去了。
偷人家的男人,还这样若无其事,可真是长见识了。
虞氏又委屈又可怜,咬着唇道:“我知道自己是外人,但我自小和表哥表妹们一起长大——”
姜棠略一琢磨便明白了她的心思,马上打断她。
“虞表妹既知自己是外人,就别用力瞎搅和了,等哪天坐上姨娘的位子再说。”
虞氏被噎个半死,干笑着说:“表嫂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