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繁华的商业街上十分的拥挤,车辆以龟速缓缓前进。
严肃的目光扫过几十辆纷杂不同的大小汽车,终于瞄见了一辆灰色的两厢夏利。
他心头突的一跳,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宁可就在那辆车上。
于是他奋起直追,几个纵跃跨过拥挤的街道,穿过横栏,直接飞跃到马路对面。留下一连串的惊呼骂娘刹车鸣笛的同时,拉开一辆行驶中的出租车,两张粉红票子‘啪’的一拍,低声命令:“跟上前面那辆夏利,车牌号q—b4454的那辆。”
“哟,哥们儿好身手啊。”出租车司机还只当是老公围追堵截翻墙出轨的老婆,面对严上校阴沉沉的脸色,还有心调侃。
然而那辆夏利车上的人显然是注意到了身后的慌乱,当然,严上校惊艳的横跨六车道大马路的壮观场面,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前面黄灯一闪之后,红灯亮起,夏利车不但不停,反而加油门直冲出去。
出租车司机刚要踩油门,严肃立刻命令:“不许停!立刻追上去。”
“哥们儿……”出租车司机皱眉,这年头闯红灯可不仅仅是罚款的问题了。
“出了所有的事情都我负责。”严肃的声音带着刚硬果毅,不容拒绝。
“这……什么大事儿啊……”出租车司机显然还是不能相信这个冷硬的男人。
严肃不得不拿出军官证:“前面那辆车里是恐怖分子,你按我的话做!一切责任都由我来负。”
“得来!”出租车司机一眼瞥见军官证上的钢印,还有军衔处的‘上校’两个字。脚下油门立刻踩下去,车子轰鸣一声追出去。
事实证明的哥的追踪水平是多么靠谱的存在,虽然夏利先冲出去一两分钟的时间,又是亡命逃脱,占了先机。但这位出租车师傅开车的水平也不是盖的,车子追出去后直接去副道行驶,隔着绿化带避开夏利的观后镜全力加速,在下一个红灯亮起的时候,逼近了那辆夏利。
严肃是狙击手出身,目力过人。即使夏利车的后玻璃上贴了膜,他仍然看清楚了车里的人。
长发的姑娘被一个男人钳制着脖子,歪着身子靠在座位上,偶尔挣扎一下,都换来暴力的推搡。
可可……
严肃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那混蛋打死碾碎。只是理智提醒他不能这么做。
那些人身上有炸药,必须控制局面,先把引爆器弄走才能实施营救。
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控制这些暴徒的,这一点严肃自然清楚。他叮嘱司机:“盯牢他,别太近也别太远。”
司机对这个富有挑战性的事情很有兴趣,响指一打:“您放心。”
严肃又看了一眼前面的车,拿出手机来拨打周呈晔的电话。
“队长?有事?”周呈晔已经调集了人马准备出发。
他已经到得到消息,说劫持苏羽的那辆面包车出现在香江路中段正在向西行驶。香江路往西不到两公里就是城郊,那里有几座烂尾楼,是上一届市长在的时候弄得一个招商项目,后来那个市长出了问题被双规,招商项目被搁置,成了烂尾工程。那一带地形复杂,暴徒一旦进了那地方,事情就麻烦了。
“我在建设路西口,有暴徒劫持了宁可,正在往西行驶。我身上没有家伙不好干活,你从想办法绕到他前面等我。”
“宁可?”周呈晔惊讶的低呼一声:“你正跟着劫持宁可的车?好我知道了,劫持另一个姑娘的那些家伙们正在望城西那片烂尾楼方向靠近,他们是一伙的,有炸药,应该也有枪。队长你先跟定他们,我马上通知人配合你的行动。”
“好。”知道对方的目的地,严肃放心不少。不管怎样,路上都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差点被一辆切诺基给撞上。
刺耳的刹车声把司机师傅吓的一身冷汗,刚要开口骂呢,就见切诺基的车门被推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朝严肃喊了一嗓子:“我是宁家的人,上车!”
严肃立刻推开车门跳下出租车,钻进了大切里,关门的同时朝着出租车一挥手:“兄弟,我叫严肃,回头去特警支队找我。”
出租车师傅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捏着刚刚严肃甩下的两张粉红票子心想今天可真他妈的邪门,但愿这家伙不是个骗子。
大切诺基是宁仲翔的座驾,只是车上招呼严肃的人不是宁仲翔,而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保镖傅天翔,外号‘野鹞子’。
接到宁可被劫持的消息时,宁仲翔刚好派司机送傅天翔去机场,送他飞去云滇探亲。于是宁仲翔二话不说立刻下令傅天翔,先别回家了,赶紧的去新东方购物接上宁和去救宁可。
说来也巧,傅天翔原本是觉得时间还来得及,想去新东方给家中老母买点补品再走的,不想出了这道岔子,于是他立刻给宁和打电话。
宁和则已经接到了消息,说那辆劫持宁可的夏利跑到建设路,正被一个现役军人盯上了,那个大兵打了一辆出租车正跟着暴徒往西走。他把出租车的车号报给了傅天翔,叫他直接去建设路。自己则开着宁可的高尔夫随后追赶。
宁可的额头被黄毛砸了一下,伤口破了,血从额头上流下来,血腥味让她极度的害怕。再被掐着脖子,几次挣扎后,后脑上又被砸了两下,便觉得昏沉沉的辨不清东南西北。
只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漫长的让人难以忍受。在她将要彻底昏过去的时候,车子嘎然停下,黄毛掐着她的胳膊呵斥:“下车!”
宁和茫然的睁开眼睛,便见车子停在一处烂尾楼跟前,四处杂乱不堪,荒草丛生。她被黄毛揪着下车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扭到了脚踝。脚一落地,踝骨处钻心的疼。
只是再痛她也不敢说,只有咬着牙被黄毛拽着趔趄的往里走。
严肃,凌墨,徐畅,周呈晔等人一直保持联系,在黄毛拉着宁可进楼之后先后赶到距离那栋烂尾楼三百米的一处树林中。傅天翔则一下车便单独行动,跟严肃他们分开了。
最后来的是宁和,小高尔夫比不上大切诺基,乱七八糟的路根本开不起来,宁和把车停到路边,跑了一段路才赶过来的。
只是跑过来的不仅仅是他一个,还有新东方购物中心年轻的总裁苏陆轩。
“苏羽也在里面?”宁和抬手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看着苏陆轩皱着眉头问。
“嗯,他们根本是一伙人。”苏陆轩弯着腰喘气。他是个标准的文人,从小娇生惯养,虽然偶尔健身,终究是少爷出身,一千米长跑对他来说,有点吃不消。
那边,严肃和周呈晔已经在交换意见做部署,这是一次疯狂的绑架案,实际上这些人早就做了周密的计划。而且选了这么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又口口声声宣称跟人质同归于尽的疯狂,真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