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摊开手,叹息,“后来就是魂灵小柔突然攻击小狐仙,然后被你救了,再然后就现在这样了。”
季言矜眉目冷凝,仿佛嗪着寒霜,他若有所思地说“或许那一天,招魂并没有失败”
胡狸张开嘴巴,“啊”了一声,“什么可是明明”
“没什么,我还不能确定。”季言矜出声打断他,提出另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
过,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胡狸三脸问号。
“结果固定,我们从动机上分析,有没有可能温杦主观上并不想要害死温苋汀,也可以说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要害她,恶魂是有执念的,她如果只是想要带走她最重要的人呢她反而认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保护呢”
“最重要的人”胡狸低声喃喃,一拍脑袋,大叫出声,“卧槽,最重要的人,温苋汀”
这一嗓门音量极大,没把季言矜吓着,反倒是把早已经到了医务室却迟迟没有进去躲着在门后偷听的温苋汀吓了一跳。
她捂着嘴,心里骂骂咧咧将胡狸扎了上百遍,才渐渐平息疯狂跳动的心脏,然后耳朵贴到门板上,继续偷听。
里面胡狸已经开骂了,“卧槽,她怎么不把顾执这个老阴逼带走啊,干嘛盯上小狐仙,缺德”
季言矜点头,一脸认同,“是啊,怎么不带走顾执,他值得。”
“缺德玩意儿配老阴逼,绝了,绝了。”
温苋汀“”
胡狸这张臭嘴
能不能,起码,不要在人家背后骂人骂得这么难听死者为大,懂不懂
她已经忘了,她是在偷听,做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季言矜想起什么,淡淡一笑,低语道“美好的东西总是招人惦记,果然不看好就会被抢走啊”
胡狸没有听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回味季言矜那番话,突然一巴掌拍向季言矜的大腿,啧啧称叹,“果然是小季少爷,思想就是清奇。”
“”
季言矜一时不知道这只胡狸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只是一种可能性很大的角度,不然什么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你们这些人总是觉得温苋汀会害死我。”
微顿,语气稍稍缓和下来,“她是我的人,就算要害死我,也轮不到你们插手。”
耳根不经意地悄悄红了。
门外的温苋汀怔住,她脆弱的小心脏也不自主地跳了一跳。
捂着绯红的脸颊,心想,什么跟什么啊,谈正事就谈正事,夹带什么私货啊
烦人。
门内,胡狸闻言尴尬笑笑点头,小季少爷记仇记大了,见缝插针就要对他敲敲打打一番,他一脸苦哈哈,“再没下回了,再有下回我就我就吃屎”
季言矜“”
温苋汀“”
好、好狠毒的誓言。
仿佛是还嫌说得不够狠,他咬咬牙接着说道“如果、如果小季少爷您真嗝屁了,我也绝不记恨小狐仙一分,绝不”
沉默、沉默、温苋汀木着脸,心想,人家都说狗嘴里吐不出好话,她看狐狸的嘴才更臭。
“呸、呸、呸”她用口型无声地呸了三下,心里默念,上天莫怪傻叉、莫怪呀。
然而,季言矜本人反倒是笑了,隔着完全不隔音
的木门板,温苋汀听见他闷闷的低笑声。
他笑了笑,说“记不记恨什么的无所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看好她就行了,必要给我守活寡。”
啊这,不、不、不好吧heihei▄”
季言矜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哪里不好,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活着,人是我的,我死了,自然也还是我的。”
他眼底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但她一个人活着我总是不安呐还不如我唔。”
胡狸一把捂住季言矜即将出口的惊世骇俗的想法,他苦着脸,“哎哟,别说了,别说了,小季少爷你在我心里还是保留一点风光霁月,行不别吓着我了,我胆小得很”
怪不得、怪不得。
变态的思维总是一致的。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小狐仙姐姐来了也得点头认同
“小季少爷,您实话说吧,您什么时候瞒着我们大家变态育了”胡狸一脸悲痛。
“呵,开玩笑而已,当真了”季言矜勾起唇角浅笑,胸腔震动,闷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门外温苋汀松了一口气。
门内的胡狸却皱着眉,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真话总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口的,真的一点儿错都没有。
胡狸讪笑一声,小心翼翼说道“我觉得吧,感情这种事情还是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还有那什么尊重祝福之类”
望着季言矜又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来,胡狸讪讪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