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嫌恶地推开三太太的手。向老太太道:“老太太,我的身子真的没有大碍……”
“有碍无碍,大夫会知道,”老太太始终不动声色。仿佛压根看不懂儿媳们的明争暗斗,“昨儿夜里。亲家母在嘉禾苑还同我抱怨你这病是因为操劳的缘故,佩玉掌管掌事钥匙确也有些年头了……”
大太太心里懊恼,自己母亲到底同老太太说了什么?
见老太太话说至此,三太太以为那掌事钥匙非自己莫属了。心里一阵狂喜。
不料,老太太却道:“掌事钥匙暂时由老二保管吧。”
屋子里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差了。
三太太痛苦地嚎叫起来:“老太太。你是说要将掌事钥匙交给二嫂?”
老太太云淡风轻一笑:“正是。”
继而,转向二太太:“老二。你还愣着做什么,上来拿钥匙呀!”
二太太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或者在做梦,直到四太太轻声提醒她:“二嫂!”
她才如梦初醒。
老太太向其他人道:“我有许多话要交代老二,你们其他人都先下去吧。”
三太太不死心,杵着不愿意离去,她伯父不是给老太太来了亲笔书信吗?老太太怎么会……
这掌事钥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二太太呀!论家世她不及自己和大太太,论能力她也十分平庸,论老太太的喜好,她绝对入不了老太太的眼,为什么会是她?
三太太从未将二太太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夺走了自己的掌事钥匙?
看着二太太已经欢天喜地接过老太太递过去的掌事钥匙,三太太心里在滴血。
大太太经过三太太身边,轻蔑地横了三太太一眼,奚落道:“三弟妹为何还不走?难道要抢二弟妹的掌事钥匙?”
三太太脸上一红,愤愤离去。
大太太回头看一眼二太太手捧掌事钥匙神采奕奕的样子,神色一黯。
四太太扶住她道:“大嫂可是哪里不舒服?”
大太太的确心口疼痛欲裂,可是她不要别人同情自己。
她强撑着笑容,推开四太太:“我没事,老太太还有事情要交代二弟妹,大家都散了吧。”
说话的架势依然是国公府中馈掌事人的模样。
若是三太太只怕要出言讽刺大太太了,但四太太好脾气,并没有不高兴,脸上平静无波地退出去。
老太太已经拉着二太太的手开始说话:“老二,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依稀仿佛,老太太也是这么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着同样的话,她意气风发表决心的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可是现在物是人非,掌事钥匙已经易主了。
大太太再听不下去,黯然退出了嘉禾苑。
一走到嘉禾苑的园门口,大太太便觉胸口如烧灼一般,咳了几声,丫鬟用帕子接住了一滩血。
丫鬟已经惊叫起来,大太太喝道:“不许出声,死不了!”
丫鬟只好噤声,扶着大太太回去。
嘉禾苑内的婆媳二人还不知道经此一事,大太太的病是彻底转沉,她们只是围绕掌事钥匙开展了一系列对话。
二太太也不是傻子,直白问道:“只是老太太,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尊重我。”
老太太的话叫二太太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