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大喝一聲:「一派胡言!每日這條街來來往往之人何其多,你反而一口咬定她進了移館,定有貓膩!
魏鸞道:「何大人別激動,且聽他把話說完。」
那人繼續說道:「小人絕對無半句謊言,那黃衫姑娘經過,她還問小人這裡可是移館,小人稱是;今日小人糖葫蘆賣的少,見她欲走又湊上去詢問買不買,姑娘還說出來再說,是以小人十分關注,直到卯時收攤回家也未見她出來。」
何青斷言道:「一家之言,怎肯盡信,也許他記錯了,移館我敢斷定沒有什麼黃衫姑娘青衫女子之類來過,現如今世道很不太平,採花賊也頗多。倘若公子真丟了心愛丫頭,當儘快去其他地方好好找找,以免貽誤時機,痛失所愛啊。」說道最後,那口吻好像都已經開始替魏鸞擔憂起來。
魏鸞看向何青,波瀾不驚道:「何大人如此坦蕩何不讓我入館一搜。」
「如今我盛齊國運亨通,此次前來是想與你們休友好之盟,這便是你們未晉的待客之道嗎?」
「何大人若是心中無鬼,應自請入府搜查,為何搬出兩國關係阻擾,讓我更添疑心呢?」
何青道:「我本意豈是阻撓,而是未晉對盛齊使臣的態度。」
周雲道:「何大人不阻撓便好,我們會入府安靜又恭敬的搜查,絕對不損府內一草一木。」
魏鸞微微一笑:「何大人,你可聽到?如何?」
何青仍不讓步:「魏公子半夜驚使,大失體統,若是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周雨道:「公子,何必與他諸多廢話,此乃未晉之地,強搜,他又能奈何?」
魏鸞斥責道:「不得無理,何大人乃大國之使,本就應當先禮後兵。」轉而對何青道:「是吧?何大人。」
何青還未答言,便又聽魏鸞徐徐說道:「何大人,你或許不知,名聲之於我乃是浮雲,今日我也給何大人透個話,何大人若好說話,我便客氣的入府一搜,何大人若執意阻攔,我也不知道他們衝進去會發生何事。」
何青聞言頭上冒出來虛汗,面上仍不動聲色,佯裝皺眉思索:「我帶了家眷前來,我向來懼內,容我問問夫人。」
魏鸞做了個請的手勢:「何大人,請。」
何青急匆匆進去了。
周雨急道:「公子!」
魏鸞抬手阻止,臉色沉了下來。
何青匆匆入內,急稟道:「殿下,今夜魏鸞護院圍府,且無論我如何激將都寸步不讓,顯然志在必得。如果鬧大了,暴露了殿下,盛齊必將陷入被動,萬萬不可因小失大。」
蕭昭文眉頭緊皺,沉吟不語。
「殿下!宋憐人尤在此,量她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且她父兄皆在盛齊,殿下當尋其他機會徐徐圖之,萬不可意氣用事。」
何青雙膝跪下,哀求的喊道:「殿下!」
蕭昭文雙目閉上,手握重拳又鬆開,終於鬆口:「放人。」
何青騰的一下站起來:「謹遵殿下之令。」
在他改變主意之前飛快的跑去放人了。
宋令雖聽到外面一陣又一陣喧鬧,也自是不知發生何事。
她晚膳滴水未進,仍坐在屋中發愁回盛齊這一路還能不能說服蕭昭文,或者最壞的打算,會不會有可趁之機逃脫。
不期然有人推門而入,大半夜的,她警覺的站起來,看到何青急匆匆進來。
不待她開口質問半夜三更來她屋裡做什麼?何青便急道:「魏鸞要搜府尋你,你且編個由頭出府吧,若是你不想害了殿下,千萬別透露殿下任何行蹤。」
「……這還用你說。」
不過她走之前仍想再見蕭昭文一面。
何青道:「姑奶奶,快走吧,萬一殿下改主意你就走不了了。」
她仍是搖頭,她還有未盡之言,此一別,也許便是這一生最後一面,她一定得見他一次。
何青拗不過她,只能帶她去見。
蕭昭文見她來似乎並不意外,只問她:「是否後悔了,仍想與我離開?」
宋令搖頭:「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會問責我父兄。」
蕭昭文道:「我不知道。」
宋令道:「那我便知道了,你定是不會的。」
「我若執意問責,你可會歸來?」
宋令搖頭:「我也不知道,離家之時,父親曾讓我發誓,此一生,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再踏入盛齊一步,但我今日見到殿下,心中也怕,餘生,家書寫盡,再無回信。」
「怕?為何還要跑?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竟這般決絕,你我自幼的情誼,我難道會待你不好?」
「好,可你以後是帝王,你待我好也自會待別人好。」
「她們怎麼能夠和你比!我娶宋惜,也是忌憚你伯父握著西境全部兵力。但總有一日我會教他將兵權吐出來的,到時宋惜不就任你拿捏了。」後一句他說的冰冷又殘酷,讓宋令不免內心一寒,大概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吧。
何青在門外提醒:「殿下,差不多了。」
蕭昭文忽然握住宋令的手:「憐兒,我……」
宋令一隻手也回落在他手上,眼眶微紅:「殿下,你放不下我是因再沒有人如我這般自小毫無保留的纏著你追逐你崇拜你,其實你我皆知,那就是黃粱一夢,自小愛慕你的人是被蕭昭業追著打罵為求自保的宋憐,即便她入了宮,也不復當年待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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