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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能进能退(第1页)

穿上围裙,左手土豆右手刨刀的裴宁嘴角一阵抽搐,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这老罗头真把自己弄到伙头军了,日均五百个土豆,这个年代居然有土豆?虽然自己历史课极差,平日刷刷短视频自己也知道土豆是外国传到华夏的,不过这可是修仙世界,就算外国真展出来工业革命,再到坦克飞机满天飞的时候,当年那并州城外战力堪比猛禽歼击机的人形核武器,联合国来了也打不过呀,只可惜此子放火屠城如脚踩蝼蚁,有朝一日大哥林青锋没能逮到他,自己也要砍死他。

不过那得猴年马月?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裴宁一刀将土豆砍成两半,一旁路过的老罗一个巴掌就拍在裴宁脑门上,出沉闷的声音:“哟,西瓜熟了?你土豆再削成这样信不信我把你饷银扣掉?”

裴宁嘴角抽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自己忍气吞声也要将这些土豆给削完,万恶的李普出来的时候只塞了点干粮给自己,搞得自己身无分文,年纪轻轻就当了童工,真是耻辱啊。

最尴尬的是那臂纹黑蛇的顾无言身在先锋营,伙食极好,裴宁常牵着毛驴或矮脚马拉着进货的棚车路过前锋营,虽然没有任何人瞧不起身处伙头军的裴宁,但裴宁自己心里很不舒服,境界差了顾无言一层,打对攻自己战力是差了点,但论皮厚,我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至于为什么伙头军没人干得罪,那是因为谁都不想自己吃饭都锅里没事多点毛什么的,何苦跟一日三餐过不去呢?

那老罗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记仇,记得有一名老罗的手下和人争执到差点动手,重甲营的彪形大汉围住了瘦弱的灶台兵,虽然没有动手,但这事闹的全关宁铁骑都知道了。

拉着脸的老罗一句狠话都不撂,驼着背领走了自己手下的灶台兵,结局就是两个月后,外出沙漠训练的重甲营营长带着手下的校尉伍长亲自登门道歉,这吃了两个月的土豆白菜终于改成了羊肉泡馍……

时隔两个月于荒无人烟的沙漠中第一次吃到了荤腥,重甲营的士卒军官涕泪交加,自此,老罗带的伙头军便成了军营中的掌中宝,心头肉,谁都不敢惹。

而听说和年纪轻轻便踏入破甲境的顾无言打平手的裴宁居然分到了伙头军,众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天才固然重要,可是军伍之中仍然是以普通人居多,随军武夫大多身居要职,尤其是破甲境的武夫,放哪个部队都是顶头上司眼中的香饽饽,毕竟要以少胜多,没有这些高阶武夫成群结队,听从命令,怎么打?那些个随军修士可是个顶个的趾高气昂,娇贵的不行。

终于将土豆削完切成块后,裴宁将成筐成筐的土豆倒入锅中以清水冲洗干净淀粉,捞出后沥干送往隔壁灶房,还没进门,隔着门板就听到里面颠锅炒菜的声音,还有老罗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能进能退!乃真正法器!”

这一言不合就地板油上高,像我这么纯洁的人怎么就跟了这样一个很污的人?算了,既然进了伙头军,该干的活就干好吧。

裴宁将土豆送了进去,老罗劈头盖脸就骂了上来:“几筐土豆削到现在,将士们等的花都谢了都吃不上饭,搁以前你早就被贻误军机为由斩了第三条腿!”

裴宁一脸苦相:“罗老,这不至于吧,我以前是练拳脚的,这突然让我来削土豆,总得循序渐进吧。”

老罗将手中的铁铲一把将锅中的菜铲起来倒入桶中,盖上盖子保温,一把从旁边摸出一颗未削皮的土豆,再拿一把菜刀,两手协同削土豆皮,不出三息,地上便多了一层薄薄的土豆皮,手中的土豆随手甩入篮筐中。

裴宁的嘴巴张的都可以塞进三个鸡蛋。

老罗佝偻着倚老卖老说道:“不要惊讶,这只是小试牛刀,当年我削土豆比这快多了!”

裴宁冲上来一把抓住老罗的手腕,神色急切:“你削到手了老罗!在冒血啊!”

老罗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一看到暗红色血花,眼一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要不是裴宁扶着,这会已经后脑勺倒地了!

“卧槽嘞,这是晕血?虽说是伙头军晕血怎么搞?这要短兵相接了咋办?敢情这铲子真就是炒菜的……

双手抄在老罗腋下的裴宁将晕血的老罗拖出了灶房,正在外面剥白菜叶子的伙头兵刘大宝一个箭步上来搭把手,将老罗平放在空地上。

“哎呀妈呀!老罗锅不能见血鸭,小裴你掐他人中,老罗锅年纪大了别一下就走了,虽说大伙都盼着开席,但老罗锅孤身一人,谁给他料理后事呀,我滴个娘咧,这死也不死远一点,死在军营中很晦气咧!”刘大宝操着浓重的口音埋汰着晕厥过去的老罗,手却搭在老罗的脉搏上,确定老罗只是晕血后才放下心来。

长相极为憨厚的刘大宝方头方脸,穿着布衣布鞋,腰上的围裙包浆浑厚,二人将老罗抬到阴凉通风的地方,等老罗自然醒来,二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靠着矮墙顺手剥起了白菜。

裴宁率先问:“大宝哥,罗老这晕血怎么进的军伍?就算是伙头军,晕血可是欺君大罪啊,启咸年便在招兵布告中写明了晕血者禁止参军。”

刘大宝憨厚一笑:“天高皇帝远嘛,咱关宁远在天边,这些政令守还是要守的,可咱就算是闻名天下的关宁铁骑伙头军,那也是伙头军,总不能拿着锅盖,铁铲做刀牌兵吧?老罗晕血是晕血,可炒菜,就地取材,做干粮,那可是军中一把好手,荒郊野外,粮草断绝的情况下,人能从莫名其妙的地方挖出一些裹腹的根系,野果。据说当年谭武校尉的命就是老罗摘草药救的。”

二人将外面的烂叶子扔进簸箕里,好的白菜一颗一颗码放整齐,

一旁的呼噜声证明老罗已经睡的不省人事,日落西沉,裴宁将百十份餐具清洗完,便回到自己的帐篷进入反观内视的状态,一粒心神坠入其中,本人则保持闭目养神的状态,此种状态只是巡视人身小天地,一旦外界有事,可随时回神应对情况。

自从出了无有乡,没有了时间这个优势,人身小天地中的开凿进度极其缓慢,没有开渠引水得到灵气的滋润,无脸小人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没干一会纷纷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恢复精力,幸好在无有乡中基础打的够劳,居中的武夫雪山光秃秃的跟不长树木植被的荒山一样,突兀的耸立在人身小天地中,山背的悬空寺空有悬塑却没有灵气可以着色,山脚的围龙屋中心湖干涸如凹槽,湖床前的摘星楼地基已经建造了一层,只是这地基建这么深厚宽广,往上垒得多花时间?还要在摘星楼顶弄个紫府丹炉?而心湖两侧对称点处的桥梁底座已经搭好,自己是不是有点贪多嚼不烂?

悬浮在小天地半空的裴宁心虚的摸了摸下巴,老李说了自己要以武道为主,可眼下除了上战场厮杀,练练胆气,寻常的打熬体魄对自己已经毫无用处,自己和好大哥的体质之坚韧,加上常年接触濯垢泉的恢复能力已经无法再提升了,好歹揍我兄弟二人的是当世武将第一人,不过那挨打时李普能随心所欲控制痛苦的程度和方式,不管自己体魄强化成什么样,李普一拳下去总能让自己疼的无法还手,那简单的一拳滋味堪比开水白菜一样,看似清汤寡水,实则一口下去鲜美至极,不,是痛苦至极。

朝下俯瞰,以凝聚的山根堆积起的雪山为中心,山脉如卧龙横亘在小天地中,李普说山脉便是你的脊梁,我辈武道有脊断不可求一说,不可求,便是武夫人身小天地中高悬天空的大日,即胆气!

而剑修,尤其是上古时代的武剑仙,亦有剑折不改刚一说,只不过剑修的不改刚,说的是剑修的魄力!武夫可从胆气中生气焰,攻守一体,可化为盔甲斗篷,可化为刀枪剑戟,可斩鬼镇魂,算是弥补了武夫单一的物理攻击手段。

剑修的魄力则能凝聚为剑罡,可谓无坚不摧,越神兵利器!

要想被挨打时或挨打后人身小天地不地动山摇,脊梁便是武夫重中之重,自己小天中的山脊被李普锤的凹凸有致,裴宁在天上看着山脊有点神似顾无言臂上的黑蛇。

那一战自己挨了顾无言无数拳,早就摸清楚了顾无言的出拳斤两,当自己转身后摆肘即将反败为胜时,惊出自己一身冷汗的黑蛇纹身忽然就赋予了顾无言越自身的力量和度,也许那纹身是有力量度加成的?

就像司道长掏出的神行符?只是这山脉能被打成黑蛇的样子?能给自己来点双buff?没有灵气的小天地死气沉沉,无脸一小人还没睡醒,看来没有充足的灵气,靠自然精力让无脸小人恢复,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心湖硕大的气海海床也挖好了,不过现在没有海水就好像天坑一样,长叹一口气的裴宁收回自己的一粒心神,本体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帐篷。

佝偻着的老罗扶着腰子走到了裴宁军账门口,军账不过是临时堆放的柴堆,关宁昼夜温差极大,极容易出现凝露,裴宁临时进来便安排在了柴房的角落里弄了个行军床将就一下。

拍醒了假寐的裴宁,老罗一屁股坐在一旁的草垛上,从怀里掏出一只油纸包好的手扒鸡,油布一打开,荤香四溢:“晕血的事可不能随便说啊,虽然是伙头军,脸还是要的。”

裴宁毫不客气,先撕下一根鸡腿递给老罗,自己也撕下一根鸡腿边吃边说:“没事,我肯定不会说的,只是罗老,您到底在李家向字营做过伙头军没?”

老罗摘下随身的酒壶,猛灌一口酒,一根鸡腿吃的只剩骨头架子:“李家向字营,全称向死而生营,大唐建国的硬仗,死战,绝境,向字营一战不落!你说我一个驼背,又晕血,何德何能被那人中龙凤李将军看中招入军中,向字营的伙头军,使铲刀的都是枪兵宗师,生火做饭的锅盖竖着提就是刀牌兵,你觉得刘大宝那憨憨全身上下除了嘴硬一点但凡有其他优点,还能到现在都是光棍?”

本以为刘大宝,罗老都是扫地僧的裴宁陷入沉思,确实,这老罗带领的伙头军也从不训练,每日切萝卜土豆,杀猪宰羊,每天满满当当的,刘大宝反应又有点迟钝,常常将剥好的白菜框子顺手就倒进泔水桶,要不是裴宁反应快,那中午就只能吃烂白菜叶子了。

“那早年向字营的人去哪了?李将军在紫云山一役名垂千古,他的兵没有在军中步步高升嘛?”裴宁吃的满嘴流油,不过裴宁不喝酒,上一世有个打小就酗酒酒疯的父亲,于是裴宁自己便极度厌恶喝酒,倒也不是说不会喝,只是那种对身体不能完全掌控的感觉真是非常不喜欢。

略微有点喝高的老罗晃晃悠悠说道:“据说是李将军死讯传来便各回各家了,都有手艺在身,离开了军伍也不怕没饭吃,朝廷也不想这些实力强悍的老兵聚在一起,放他们回家便回家罢,总共就八百人,没了李将军群龙无,掀不起什么风浪。”

手扒鸡吃了一半,裴宁顺便问了下什么时候才能去步卒营,老罗尴尬一笑:“步卒营早就人满了,再说步卒营的训练咱伙头军也会,明儿开始你就拿个木铲锅盖当刀牌兵,自个练去,搏杀术刘大宝也是系统学过的。”

裴宁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感情自己是出不了伙头军的门了。

费了老大劲将彻底喝醉的老罗挪到行军床上,自己这个雀算是没巢睡了,出门将鸡骨头倒进泔水桶的裴宁敏锐的觉察到矮墙之上坐了一个人,即使只有微亮的月光,墙上坐着的人双目灵动,晃荡的双腿紧致修长。

女世子?这会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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