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越想越羞涩,她想拍拍自己的脸,让它别那么红,别让林旗看出来了,又有点庆幸自己神志不清,不用面对那让人难为情的场面。
可是接着又有点遗憾,肌肤之亲是什么感受?
是上次被林旗扣住腰抵在石壁上那样?还是那擦着嘴角的一吻?
那一吻算什么啊,根本就没亲到。
姜榆又惆怅起来,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亲到啊?更别提落水前她还说了些严重的话,八成伤到了林旗的心,这可怎么办?
郁气积聚于心口,姜榆感觉胸腔里沉甸甸的,被河水淹没的感觉又来了,湿冷河水包裹着她、缠绕着她,让她一口气堵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
她正难受,胸口忽地一重,她绣口一张,猛地咳出一股水来,胸腔骤然轻松起来,力气也重新回到了四肢。
“音音,好了吗?能听见了吗?”
姜榆感觉眼皮沉重,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看到了眼前放大的脸。
林旗抱着她,伸手将她鬓边的湿发抚开,在她脸颊轻拍了拍,轻声道:“没事了音音。”
姜榆又咳了几下,被他扶着坐起,在后背上轻柔地拍着。
等胸腔闷气尽数清空,姜榆往他身上一靠,有气无力道:“你干嘛偷偷喊我小名?”
林旗将她从水中捞起,见她昏迷不醒,担忧了许久,哪知道她一张口就是这话,身躯一僵,这就要放开她。
可是他一动,姜榆就要往下倒,他只得停住。
姜榆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声音低弱道:“我还当你把我名字忘了呢。”
“别说话了。”林旗道。
姜榆才不会听他的,在他怀中动了动,道:“拍一拍呀。”
后背上的手再次轻拍起来。
姜榆舒服了会儿,觉得精神劲儿足了些,又道:“谁要你下来救我了?”
她很明显感觉到扶着她肩膀的手臂紧了紧,听林旗道:“我现在不想与你说这些。”
“可我就想现在说……”姜榆身上没多大力气,还非要说着倔强的话。
她说话的同时又咳了几下,低头的时候顺势看见了自己身上,夏日薄衫还算整齐,该遮的都遮住了,只是布料湿答答的黏在身上,把身形全部突显出来了。
她心中羞赧,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可终究是过不了心里的关卡,微微抬臂遮了一下,然后抓住林旗的手道:“你明明让人护着明夜的,还要故意气我说不肯救她……”
她正说着,林旗忽然撤开,姜榆没防备,身子顷刻往后歪去,但是紧接着腰上一紧,被拦腰抱了起来。
身子腾空让姜榆紧张了一下,急忙搂住林旗。湿透了的衣物根本阻隔不了什么,两人身躯紧贴,身上的温度交织碰撞,让她又红了脸。
被抱着走了几步,姜榆搂着林旗的脖子,眼波盈盈地偷瞄他,小声道:“昨日让你与我一个屋,你还非要拉上帘子,现在怎么对我又是搂又是抱?”
半晌没得到回应。
林旗越是不说话,她就越是得寸进尺,挑着眸光故意道:“哦,我知道了,昨天隔壁有人,你不敢乱来,现在荒郊野外就我们两个了,你就色心大发,想要欺辱我了,是不是?”
两人所处的是一处碎石滩,烈日斜挂在空中,放眼望去,除却奔流不息的河道,就是两岸苍翠的树林,根本不见一丝人烟。
姜榆被抱着往林中走去,树影斑驳在她脸上闪过,她眯了眯眼,见林旗目视前方,根本不看自己一眼,接着道:“我就知道你都是装的,其实心里巴不得怎么亲近我呢,你以前就是这样……”
林旗忽地低眼看她,冷淡道:“有力气了,就下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