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根本就没想到这些,乡下没有这个讲究,况且她一直是把赵二郎当弟弟,姐姐扯一下弟弟怎么啦?乡下又不是没人干过。
况且,乡下人的冲动她知道的,搞不好一捆禾就能闹出人命官司。
她只是想吓一吓这群宅斗达人,可不想毁了赵大郞的亲事。
为了避免赵二郞冲动,明月并不敢随便放开他,还柔声劝道:“二郞,这可不是我们家的下人,轮不到我们教训。”
赵二郎知道他好像又做错了,只能无措地点点头。
明月确认他不再动手,才松开了赵二郞。
然后又去把被女仆捏住脸又踢又叫的三郞扯过来,捞到怀里,明月又笑眯眯地对赵莲儿招手:“莲儿,过来,来表姐这里。”
众人……呆上加呆,赵三郞,赵三郞也八九岁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位表小姐,才刚刚扯了二郞,现在又抱三郞……
赵莲儿奔到明月身边,还没开口,竟然眼眶一红,嘴巴一撅,泪水跟着就吧嗒吧嗒地滚落下来。
明月叹了口气,理了理她乱了的髻,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她必须得说点什么啊,不可能指望那对老实巴交的夫妻出来主事。
明月扫视了众仆妇一遍,说道:“刚才的事,虽然事出有因,总归是我们做得不对,抱歉了。”
那个仆妇看她口气软了下来,终于还是憋憋屈屈地嘟囔道:“奴婢可不敢当。”
到底还是被吓住了。
毕竟她们都习惯了阴招损人,真要放到明火真枪的干,她们也只有白挨的份。。
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穿戴不俗的妇人,气喘吁吁赶过来了,看大家僵持在那里,跺脚直骂:“铁柱家的,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惊动吴娘子,是我等不是。只是表小姐嫌我们侍候得不好,要自己去弄吃的,我们这会儿都在劝呢?”
铁柱家的,也就是刚才蹦得最欢的那个仆妇一脸的委屈。
明月淡淡地笑:“我们哪里有资格嫌弃?只是我们这些穷酸泥腿子,实在不配这些贵仆侍候,为了彼此都过得舒坦一些,还是不用她们侍候了。”
吴娘子看了看饭桌,瞪了一眼铁柱家的:“伺候不好,多问问就是,个不省心的,就你能闹腾!”
明月也淡淡地说:“她们本来就不是我家下人,不侍候我们也是理所当然。但想作贱我们,那也要问问她们有没有那个资格,我们是贫,可不是贱。”
宅斗什么的最烦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东西,非要绕个九曲十八弯,有意思吗?
她们是来筹办亲事的,又不是来宅斗的。
吴娘子没想到明月这般直来直去,只得也陪笑道:“这怕是表小姐有什么误会,奴婢瞧着这些日子老爷老夫人也没说过哪里不好。”
吴娘子很有技巧地把“表小姐”三个字咬得很重。
明月微笑:“嗯,我不姓赵。吴娘子是打算拿这个来压我呢还是拿这个吓我?”
吴娘子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暗忖心底的那些打算怕是不行。
又暗恼这群蠢人做事没个分寸,最后还是不得不放下身段,责骂了一番那几个仆妇,又亲自扶了杨氏上桌给她布菜。
总算吃上饭了,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