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喧囂,行人絡繹不絕。
初棠抱著個小木箱。
十一伸出手掌。
初棠瞟了眼人,他搖搖頭:「不用,我自己拿。」
耳畔,不時而起點吆喝聲。
他們剛好路過一個攤位。
小攤熱情道:「紙鳶,漂亮的紙鳶,二位瞧瞧?」
十一:「買一個?」
初棠搖搖頭繼續前行:「紙鳶有什麼好玩的,你要給我買,我可能會把它的線剪斷。」
十一怔怔,望向總語出驚人的初棠,卻還是順其意追問:「為何這般待它?」
「一條線就想把它困住?不可能!」
「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初棠伸出手掌,五指慢慢合攏。
那模樣,落在人眼中格外的堅定。
「這便是你擺攤的緣由?」
「當然,掙了錢我就可以遠走高飛。」
「為何要走?」
「我不想莫名其妙和個陌生人綁定在一起,還要被困在一個地方,誰不喜歡無拘無束?」
十一驀然沉默。
是為那句「無拘無束」。
「阿午。」
身後沒來由這麼一聲呼喚,初棠驚訝頓住腳步,應該是在叫他吧?
初棠轉身。
二十步之遙有名男子眉眼柔和望來。
那位青衣男子,負手佇立在賣燈籠的攤位前,燈籠映照他書卷氣十足的身姿。
男子溫潤笑笑,慢慢向他走近:「阿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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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田螺鴨腳煲vs張大哥
青衫男子端詳集市裡的初棠,此情此景此時此刻,竟那般的恍若隔世。
近鄉情怯,他的步伐亦愈發的慢。
初棠眉眼划過疑惑審視那名青衣男子。
好半天,男子才來到他前方幾步的距離,停下道:「聽我娘說你那日磕到頭,一定是你抵死不從對不對?」
那語氣乍聽是擔憂。
細聽又藏有點微不可察的驚喜。
回味起來時卻更像是僥倖。
這叫初棠百思不解,他沉默,目光望下游移,只見這人腰間掛有個錦囊。
囊上還繡著一個名字。
這個朝代的文字是繁體字,所以初棠認得這三個字。
張折枝。
既然這人姓張,又提到阿娘說磕到頭之類的,再配上那股子書卷氣……八成便是張嬸在縣城念書的兒子。
初棠試探聲喚道:「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