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斜脸手指着火色冲天的高塔废墟说“就是这种地方。”
“那我岂不是刚刚走一遭嘛。”
歪斜脸从与君成的语气中听出了不以为然的蔑视!
这个人实在是油盐不进!
与君成坐直身子,用俯视的姿态盯着歪斜脸,不过还没等他说话,歪斜脸弹簧般直接弹起,手臂锁紧与君成的上肢,把他压在身下“小子,你别太不知天高地厚,我高管事要带走的人可还没一个能逃掉的!”
与君成懒得理他。他还在想苏安庆的事情。
终究才只认识不足一天啊,和家族的秘密比起来自己这个“朋友”太过于微不足道,在塔顶抉择时苏安庆才会毫不犹豫抛弃他。这场火会不会也是苏安庆干的?毁掉苏家害人的证据的同时,还可以除掉自己。
与君成突然惊觉,苏家的墓葬塔都倒了,竟然没有一个苏家人出现?这也太不符合道理了吧?
“喂!你要上哪儿?”
歪斜脸的话让与君成回神,他这才现自己竟然在震惊中转身要走,大概是这墓葬塔旁太过于危险,身体做出了本能反应?
“喂,叔,你还悠闲的躺着,不害怕一会儿苏家的人出现把咱们都抓起来灭口吗?”
“苏家昨天就迁走了,今天的苏府没有苏家人。”
“那大火又是谁放的呢?”
“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我感觉头号嫌犯就是你,小子。”
“叔,你这是在报复我刚刚没给你面子吧??”
有一队马匹奔踏而来,为的人翻身下马,向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歪斜脸单膝跪地,禀报说“2o1、2o2、2o3护卫队已经包围苏府,下官来迟了!”
歪斜脸站直身子,脊背笔直“就算你们在两个时辰前飞过来,也一样会迟,这座高塔燃起大火的时候我们需要的证据就已经完蛋了。”
他踱着步子,语气一转“但是还有希望,只需要把纵火的人找出来,梁城主和我自有办法让苏家彻底垮台。苏府里里外外都要搜一遍,附近的街道也要搜,以及挨家挨户询问今日有没有谁见过可疑的人物,还有谁家近几日储存了大量的燃油的,都要严查。”
“是!”
这一队披甲执锐的士兵像来时那样策马离开,在歪斜脸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与君成举手投降“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全部都说。”
“这下开始害怕了?”
“我只不过是确定了你是真的官儿,勇于服从官爷的命令罢了!”
“行行行,反正你小子不再死憋着不开口了,理由方面就随便你去嘴硬吧。”
这回换做与君成牙疼了。他把自己混进苏府的经过和在墓葬塔的现都讲了一遍,以及最后被苏安庆打晕扔在塔内的经过。他讲完后,刀疤脸若有所思“苏安庆是苏家二公子,你能和他扯成朋友说明你本事不小啊。墓葬塔里的那些尸骨我也都看到了,有些东西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敢保证那些大部分都不可能是苏家祖辈的遗骸。”
“那当然了,而且哪个大家族会把祖辈的遗骸当成垃圾乱扔啊。”与君成补充说。
“我觉得那个苏安庆有点问题。你刚才说你那晚站在塔顶看到苏安庆从群英阁里走出来,而你在进塔之前去过群英阁,知道门是锁着的。”
歪斜脸捋着思绪,“而我恰好知道,群英阁对苏家十分重要,是商议大事的场所,一般只有家主才有资格在平时随意进出,而这个苏安庆只是个苏家二子……他哪儿来的权力?而且是深夜,夜深人静的,他大概也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心思才会选择在晚上出入,结果却被你撞破……他竟然没有当场杀了你?要是你撞见的是苏英华,估计你的尸体都开始腐烂了。”
“叔,咱们能不能认真的分析,不要随意添加个人的看法?”
“要不要跟着我在苏府转转?”他的口气就像这里是他的家似的,“反正苏家已经搬到别处,这里现在是空宅。”
“如果排除掉纵火的人还在苏家的可能性的话,这里的确算是个空宅。反正死里逃生最适合赏花看景,我就勉为其难跟着官爷在苏府转一转吧。”
墓葬塔的大火丝毫不影响苏府别处的风景,随着距离渐远,就连烧焦的味道都变得似有似无,鼻息之间被花香充斥,眼前也是姹紫嫣红的各色花朵。
跟随歪斜脸——与君成还不知道他叫什么,腼腆的他也不好意思去问,干脆依旧在心里称呼他为歪斜脸——步行在花丛之中,近距离欣赏花海,他迫使自己忽视身后的湿润泥土上的刺眼脚印,但依旧惭愧的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素质的人。
“小子,这花好看吗?美男配好花……”
“还挺……”与君成刚要夸几句,歪斜脸把花插在了自己间。真是好一句美男配好花!
“……别致。”与君成深觉自己词汇匮乏,竟然想不出更好的词汇来称赞官爷。
“美男配好花,你也摘一朵。”
与君成连连推辞“我就算了……”他还未说完,歪斜脸强迫把一朵花插在他的间“很好,现在是两个美男配好花了。”
走出花丛,两人打掉鞋底的泥土,沿着青石板路继续走,与君成不知道这条路会走向哪儿,不过看歪斜脸一副淡定的样子,他索性也不再担心。
朝左拐后两人步入一座廊桥,两侧清澈的河水荡漾着微波,不时就会有鱼群游过,在官爷表了自己想吃鱼的想法后,与君成一路拽着官爷通过了长长的廊桥,事后很幸运的挨了官爷一脚“我都还没来得及欣赏美景呢,你着什么急啊!我又不会真吃了那群连给我塞牙都不够的小鱼儿!”
“看吧!要是那群鱼长的肥你是不是就真准备捞上来烤鱼吃了?”与君成巧妙的抓住重点,走在前头的他猛一回头,露出一个贱兮兮的、仿佛已经知晓一切的表情。
“我看把你踹下去喂鱼算了。”
又经过几座桥和几处美景,慢慢地周围的环境被朴素所包裹,变得单调和简单。与君成伸长了脖子远望,隐约看到尽头处有一条街,街上似乎还有人在摆摊叫卖。
不太对,他记得这里是苏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