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舟抿着嘴唇,“走吧,去后院说。”
“有何事,不能在此处说吗?”安知意心中不愿,和他独处真是再恶心不过。
“我想与你单独说。”顾淮舟看了看众人,坚持道。
老太太已然有些不开心了,毕竟今日是安知意的生辰,这不是找事儿嘛。面色一沉,准备开口。
安知意看了看老太太,给了个安抚的眼神,“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转过头又对着顾淮舟说,“走吧。”
安知意走在前面,顾淮舟跟着她去了后院。待到石桌旁,安知意站定,转过头看着他。
顾淮舟看见安知意停了下来,也就止了脚步,就这样盯着她看。好半响,都没有开口。
安知意终是有些不耐烦了:“你有话,快说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顾淮舟还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和她就变成了这样。从前的安知意以自己的喜好为准,他但凡皱一下眉头,都要想自己错在何处,变着法子哄他开心。
可如今,自己求娶她两三次,都被拒绝。平日里,和她相处,不难看出她的排斥。
“嗯。”安知意不愿与他多言,只淡淡应了一句。“你快要成亲了,你我应当保持距离。”
听到这里,顾淮舟心里仍旧存在一点希望,觉得可能是自己和姚冬雪定了婚事,她才会如此。
“其实你不必介意,我虽然娶了她,可我仍旧是你的淮舟哥哥,日后必然会对你好的。”
“今日
你的生辰,这送与你。”顾淮舟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素银的簪子。花色与上一世几乎一模一样,加上今日的细雪,两人相顾无言,恍如隔世。
见安知意并未伸手,顾淮舟上前一步,想要直接给她戴上。
安知意看顾淮舟向前一步,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这样细微的动作,顾淮舟自然看在眼里。
“你才十二,等过三年,我考完科举,不就正好娶你。你为何非要介意她呢?”顾淮舟此时,还是一厢情愿的以为,安知意的排斥,都是因为他要成亲。便耐着性子哄道。
“姚家认识不少学子,其中也有些功成名就的,这对我日后有不少的助力。你从小就很是懂事,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保证,他日高中,我将你接入府中,待你不比她差。”
顾淮舟还在哄着安知意,他觉得自己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安知意就这样冷眼看着,早知道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这嘴脸显露,还是让人心底泛出了恶心。
“你就不怕我将这话告诉姚冬雪?”安知意似笑非笑地看着。
“你舍得吗?”顾淮舟只觉得,她是在吃醋,并未放在心上。
“顾淮舟,你莫不是觉得,这天下只有你一个男子?还是你觉得,我安知意眼光就如此差?”
“你现在的样子,看着有多恶心,你自己知道吗?”
“一边想要借助姚家对你科举的便利,一边又想要让我对你生出情谊。
合着,只有你一人长了脑子?”
“你在酒楼故意坏我声誉时,是不是也想着过个几年,再将我接到身边,做个妾室,那时爹娘还会觉得你是重情重义的人,对你也只会更好?”
“顾淮舟,别把人家都当傻子。”
安知意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觉得和顾淮舟这样的人,讲道理多半是行不通的。
这一通发作,让自己舒坦些,也是好事。
说完也不愿再多听他一句,直接去了铺子里,和众人一起吃着饭。
“嗯?淮舟呢?”安父看闺女面无表情的出来,多问了一句。
“在后面。”安知意现在的状态算不上好,自然也就没有多说。
安母见着安知意的样子,心知那顾淮舟多半是惹着了。便拉了拉安父的袖子:“闺女多半是饿了,让她先吃些东西。”
安父想着也对,何况顾淮舟在院子里,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而顾淮舟被安知意一番话,说得有些恼羞成怒。组织好语言准备反击时,安知意又甩手而去,心中的火气,发泄不出来,只得对着院子里的凳子,踢了一脚。
许是他来得少,并未注意,这凳子是石头打制的。一时间疼得脸色都变了,只坐在后院,慢慢缓着。
再看看手里的银簪,火气也盛了不少,安知意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左右她还小,再等两年。
待他缓得差不多,走到铺子里时。安知意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几人坐着聊天。吴婶、刘婶正在收拾着。
见他走出来,安父问道“淮舟面色有些发白,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