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问出心中的疑惑后,老偷笑着对我说道:
“以后你要碰上这种情况,你就对他说‘踩脚’了,他就不会再偷你了!”
“哦!”
我想着老偷这个词,记在心上。(我不知道‘踩脚’这个词是不是在其它地方也适用,究竟算不算我们当地‘小偷’道上的黑话,权当是真的,先记在心中!)
棍子和六子则是饶有兴趣的询问老偷,两根手指究竟是怎么‘练’成一样长的……。我没在意老偷的讲述,却想起了小x州:他也是小偷,但看样子和老偷似乎有所不同,那他又是偷什么的呢?只能肯定的是,小x州和老偷不是因为一回事进来的,因为同案犯不会关在一个号子里。
我扭头看向小x州,这次,小x州并没有再对我露出‘敌意’,确切的说根本就没看我,只是看着老偷向棍子、六子的讲述,露出一种‘轻蔑’的神情。
“看来这小子也不简单!”
礼拜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过了正常吃中午饭的时候。
号长可能也饿了,把放在窗台上的饭菜拿了下来,让二铺和他一起吃。大镣不饿,并没有吃饭,只是让我饿了就吃他留下的饺子,但我没有吃。说实话,一来我真的不爱吃肉,虽然说不是老人口中的‘天戒’(天生就不能吃,甚至荤腥都不能闻),但对于我来说,还是喜欢类似‘西红柿炒鸡蛋’或者‘土豆丝’一类的素食,没肉最好,也不馋肉;二来,那是大镣的母亲费尽心思才给他送进号子的,我不想去吃那份本就应该属于大镣一个人的带着满满的母爱的饺子。
老杨让我过去,帮他把上午打回来的‘剩饭菜’从外面窗台上端回来,和其它人一起分一分吃。饭菜不多,但每个人都有份,馒头是掰成两半后分给众人的。小x州和魏子也都分到了吃的,在吃饭问题上老杨并没有区别对待他俩。
。。。。。。
号子里众人吃完简单的午饭后,号长让二铺安排打扫号子。
小x州和魏子两人擦地,虽然没有明确说厕所由魏子打扫,但魏子很自觉的‘承包’了厕所的卫生。小x州就像小时候看的日本动画片《聪明的一休》中一休擦地的样子,弯下腰,挽着胳膊,撅着屁股,将浸湿的抹布放在地上,双手推着抹布一步一步的挪着在地上擦着。
我和老汉负责擦通铺上的墙面,墙面整体是白色的,在通铺向上大概有一米的高度,被油漆刷成了浅蓝色,我和老汉负责的就是有油漆的这一部分墙面。棍子和六子两人没用二铺安排,就从厕所找上笤帚和墩布跑到了小院子里,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打扫着。小院子的地面和围着的墙面用的都是白色的瓷砖,应该很好打扫。
号长则闭着眼睛趴在通铺上,二铺在旁边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和号长闲聊着。
老杨没用二铺安排,在通铺上来回整理着铺的不整齐的褥子,看到有的被子叠的乱七八糟的就展开重新叠一次。在整理到大镣身边的时候,提醒了一句:
“大镣,天气热,剩下的饺子和菜晾开点!”
“嗯,知道了,老杨!”
大镣感激的回答一声。
我听到后,过去帮大镣把包着饭菜的塑料袋晾开点口子,仍放在大镣被子边。
号子里的众人都在忙碌着。
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号子里的铃声再次响起。过了没一会儿,过道内传来了开大铁栅栏的声音,严所打开铁门,再次把老杨叫了出去。
号长和二铺在严所开门的时候,假装收拾自己的被褥,等号子门锁上后,又继续开始了按摩。
在我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正准备再看着墙上的监规背一会儿,通道内却又响起了大铁栅栏被打开的声音,只是这次却没传来皮鞋的声音。
“这次不知道是谁进来了?”
我正想着,号子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
“眼镜!”
我一听在叫我,想起老杨讲的看守所规矩,有管教叫自己的名字时,先喊‘到’。于是就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声,随后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铁门是被老杨打开的,说是严所让我去办公室。
。。。。。。
走在过道内,我忐忑的低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