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蓑衣,沒事兒。」沈十四說到。
「哪有當爹的,帶著娃娃去淋雨的?」王夕洛不饒:「你非要去,那晚飯就我來做!」
聽了這話,沈十四也不敢再往外走,回過頭一臉委屈的說:「娘子,沒這個必要,沒這個必要,不去了不去了。」
村頭王大嬸正和姑婆姨嬸們閒聊,卻忽的見到一輛馬車,從村外駛來,這馬車紅木搭廂,綢緞為帘子,看著貴氣。
鄉下野村,能見個牛車騾車,就已是不得了,這馬車可不是人人能坐,更何況那拉車的像是官馬,這讓村頭的女人們無不驚訝。
馬車穩穩的駛進了村子,村頭的女人們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遠遠的跟著那馬車朝村里走,直到馬車停在了沈十四家門口。
沈十四剛放下魚竿,把蓑衣斗笠掛了回去,回頭就見到馬車停在了自家院子門口,也是滿心的疑惑,小包子見狀溜溜的躲到了沈十四身後,只露出半個圓腦袋,盯著門口的馬車。
馬車停穩,一名身著羅裳的女子,從簾後鑽了出來,掃視了一圈院子,見到了堂屋門口的王夕洛。
「小姐!」女子見到王夕洛激動的跳下馬車,小跑著撲了過來。
「小影?」王夕洛當然認得這女子,這三年可都是???這小影在城中為她做接應,見到小影,王夕洛放下手中的針線迎了上去。
小影抓住王夕洛的手,嗚的哭出了聲,梨花帶雨:「小姐可找到您了,這兩年小影找得您好辛苦!」
這小影說著話,就變成了哭嚎,手上暗遞出一個小冊子,王夕洛知道這冊子上書的,必定是自己現在的身份,順勢將冊子收入了袖中。
「你演得有點過了。」看著哭嚎的小影,王夕洛用低到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哭嚎著的小影,抬了抬眉毛,嘴角掠過一絲皮笑,然後轉身對著馬車大喊:「公子,真的是小姐,真的是小姐!」
喊罷,綢簾掀開,一男子邁步下車,這男子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眉宇之間英氣勃勃,富貴之相盈盈,一身雲緞錦衣,腰佩長劍,腳踏官靴。
「凌雲志,怎麼是他?」見到這男子下車,王夕洛眉頭微皺,用極低的聲音說到。
「怪不得我喲,是商大人安排的!」小影也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低聲說到。
「麻煩死了~」王夕洛低聲抱怨。
「表妹,果真是你!」凌雲志見到王夕洛,面露喜悅大步上前。
沒等凌雲志走近,王夕洛已然明了,疊手屈膝行了一禮,口中說到:「許久不見,表哥安好!」
凌雲志本是想要靠得更近一些,卻見王夕洛行了禮,自己也立馬站立在原地,拱手還了一禮。
「許久不見,表妹依舊耀若春華。」凌雲志行完禮,抬頭盯著王夕洛的臉,眼中滿是光芒。
被凌雲志如此看著,王夕洛面色之中閃過一陣陰暮,不過轉瞬即逝很難被人發現,轉瞬之後白皙面目,掛上了淺笑。
「娘子,這是。。。。。。」被晾在一邊的沈十四,忍不住開了口。
「娘子?」沒等王夕洛應聲,凌雲志忽的轉頭看向了王夕洛身後的沈十四。
凌雲志眼中,那沈十四不過是個身披麻棉的鄉下人,相貌平平,身形平平,與自己相較,只是個糙劣的漢子。
「哪裡來的漢子,在此口無遮攔!」打量了一番沈十四,凌雲志喝到。
「表哥,這是小妹夫婿。」王夕洛見這凌雲志是要對自家相公發難,開口解釋。
「夫婿?你何時成的親?」凌雲志一臉難以置信,看看王夕洛,又看看沈十四。
「相公,這是我娘家表兄。」王夕洛沒有理會凌雲志的發問,只對沈十四介紹到。
「喔,表舅哥!」沈十四聽罷,憨笑著拱手行禮。
凌雲志盯著這面目憨厚的漢子,也不還禮,只是緊皺眉頭,再次打量起來沈十四,那眼神之中七分鄙夷,三分疑惑。
「殿前司宣威軍指揮使凌雲志,請教!」打量了片刻,凌雲志挺直了腰板,拱手問到,言語十分強硬,並無半點致禮的意味。
「戎州府郊野小村採藥能手沈十四!」沈十四也拱了拱手,滿臉堆笑的回到。
聽了沈十四的應答,凌雲志鼻子中冷哼了一聲,頭微微的昂起了些許,眼神之中,輕視的意味愈濃。
「娘親,這個阿叔,好沒有禮數!」或許是感受到了凌雲志的敵意和輕視,沈十四身後的小包子,抬起小短手,指著凌雲志奶聲奶氣的向王夕洛告狀。
「娘親?」聽了小包子對王夕洛的稱呼,凌雲志一驚,問到:「你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娃娃?」
「表舅哥莫見怪,鄉下孩子!」沈十四趕緊按下了小包子的手,說到:「遠道而來,你們一定累了,先坐坐,我去煮些茶!」
說著,沈十四抬來兩條板凳,用袖子擦了擦,笑著示意凌雲志坐下休息,然後抱起小包子,便朝著廚房去了。
「爹爹,那個阿叔像個壞人!」被抱著的小包子,在沈十四耳邊說到。
「那是娘親的哥哥,你得叫表舅舅。」沈十四小聲跟小包子解釋:「表舅舅上門是客人,咱們是主人,主人不能說客人,懂了嗎?」
「嗯。」小包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想了想說:「可是他對爹爹,很沒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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