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不相讓,寒谷感受到那份電閃雷鳴,真擔心,一點火星就點燃。
忽然,朝夕噗嗤一聲笑了,上前拉著無常的胳膊,撒起嬌來。
「小叔叔,你看,今天天氣多好,不宜生氣。」
「別避重就輕,轉移話題。」無常甩開朝夕的手,完全不吃這一套。他知道朝夕說得是認真的,反而為朝夕擔心。
「時朝夕,每個選擇,都是有代價的。別像時常一樣,自我感動,自食其果!」無常很不爽地離開了,「砰」的一聲關上木門,門上的風鈴叮叮噹噹地響。
時朝夕神情凝固,看著窗外夕陽西下的火燒雲,絢爛得很。
「好美啊!」
??【39】被遺忘的是誰?
山林間,那抹熟悉的薄荷色,一陣風似的飄過去了。所幸,這荒郊野外,沒有行人車輛,倒是可以放飛自我。無常把油門踩到底,在極狀態,依舊無法化解他的怒氣。
這個丫頭真是無法無天?跟她那個不靠譜不講究的爹一個德行,說話不算話!時常啊時常,你看看你養得好閨女,被你寵得沒邊了,那脾氣大的……你不允許我取走溫涼的一分時間!瞧把你能的,我偏不!
無常一改往日的慵懶,開啟了小怨婦模式,一路上,嘴巴念念叨叨不停。可惜,那些話都隨著山間的風去了。
一路上的極風吹依舊沒有消化掉無常的怒氣,回到時間之上,見到黎先生,顧不得其他,又是一通抱怨。
「黎先生,我申請,時朝夕這個徒弟我不要了,劃清界限!打今兒起,我繼續過我的逍遙生活,什麼阿貓阿狗的,就不要往我這兒塞了。」無常從冰桶里拿了一瓶蘇打水,咕嘟咕嘟灌進去,來降溫。
黎先生見今日的夕陽甚是美麗,難得有興致,把堆在雜物間的畫板、油彩搬出來。好容易找到好角度,擺好姿勢,擺弄著畫了兩筆。這大好的時光,就被無常的破壞了。
倒也稀奇,得有幾十年沒有看到這個人發脾氣了。上次發脾氣還是因為時常,這次因為時朝夕。看來,這對父女才是他的冤家。
活得久有千般好,唯有一點不合適,就是變得越來越懶。所謂的淡然,是因為懶所致。「慵懶」這個詞倒是切合得很,懶得與人建立關係,懶得與人爭執,懶得對一切產生興……畢竟萬事萬物、人來人往,總是耗費不起精力的,乾脆做個閒罷看戲的旁觀者,懶散些,卻也悠閒。
「讓讓,那朵雲最美,擋住我的風景了。」黎先生半閉著眼睛,拿著畫筆,衝著黎先生擺擺手。
「您就不該縱容她和那個小子戀愛。已經知道結局了,何必開始呢?」無常把「矛頭」對準了黎先生。
「知道睡覺會醒,為什麼還要睡呢?愛情和睡覺一樣,是必需品。」
黎先生倒也不急不惱,全當小孩子耍脾氣。倆小孩鬧著玩,急眼了,一叉腰,一紅臉,「哼,我不跟你玩了」。
「說到底,還是你的問題。拖拖拉拉二十年,損失不少,甩手交給別人。這倒好,事兒沒辦成,還多了個冤家,站在你對面折騰。」黎先生畫著畫,語氣淡然,卻又幾分責怪。
「我明白了,我肯定能解決!」這個人生污點,倒是伴隨了無常太久,是時候解決了。
這時,小小時踩著滑輪飄過來,遞給黎先生一個平板。
「有點意思。」小小時一副吃瓜的嘴臉。
黎先生瞅了一眼平板,便遞給了無常。
「說曹操,曹操到。」
無常接過pa,是一封郵件,郵件內容不稀奇,都是千篇一律的申請郵件。奇怪的是,發件人的落款位置寫著「溫涼」兩個字。
胡同巷的小學學校已經過了放學時分,學校了安靜得很。溫涼自幼生長於胡同,習慣放學後在小學操場上打籃球。常常是高年級的孩子、老師、胡同的小青年,混在一起,打上幾局。誰輸誰贏倒也不在乎,出一身臭汗,暢快許多。
夕陽西下,溫涼一個人在操場,跑來跑去,反覆投球,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無常慵懶地靠在操場邊寬大的梧桐樹下,眯著眼睛,瞅著溫涼。
「到底是年輕,精力充沛啊。」
溫涼聽到聲音,撿起球,循聲看來,見是無常,好像並不意外。
「來一局?」溫涼發出邀請。
「你們年輕人玩的。」無常渾身都在抗拒,擺擺手,算是拒絕了。
溫涼根本不理會他的態度,直接將球丟到無常身上,無常躲閃不及,為了不弄髒自己的定製西服,只好接住。
溫涼叉著腰,淡淡地看著無常,卻滿是挑釁。
「這個激將法對我沒用。」無常絲毫不接招。
無常把球重丟回去,溫涼一把接住,順手,溫涼單手便把球投進了球框。
「沒事,不行就不行。」溫涼反倒安慰無常。
「小子太囂張。」無常最見不得年輕人沒規矩,不尊老。再想起,朝夕為了這小子,竟然和他頂嘴。因為這小子,無常的職業生涯留下唯一的污點,被黎先生奚落了二十多年。
無常越想越氣,得好好教訓下這小子。無常把西服脫下來,疊得整整齊齊,用濕紙巾擦乾淨操場邊的長椅,將西服小心翼翼放好。不知道的,還以為無常放了件價值連城的寶貝兒呢。
溫涼手裡邊把玩著球,邊打量著無常這一系列的動作,比戰士上戰場,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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