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11点,她只能庆幸周四一整天都没有课,要不然她可能就要恨死自己了。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欲裂,感觉要仙逝了。
见林榆醒了,何玫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近她床边,声音带着喜色,“林姐你可终于醒了!”
一整张脸近在咫尺,林榆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干嘛呀。”
左娜也走过来,挑了挑眉,一脸无奈,“当然是要听你的八卦咯,林姐,你昨天太疯了,跟变态一样。”
“好像刚从疯人院里出来。”章维为补了一句,调侃的意味溢于言表。
林榆疲乏的撑着身子,看着三人三张吃瓜脸,沉默了良久,来了一句,“我不信,”然后又重新倒下去,闭上了眼。
何玫玫转头看了看左娜,“我第一次见如此具象的断片。”
“那就帮她回忆回忆。”左娜一脸坏笑。
“对,帮她回忆回忆。”章维为添油加醋。
何玫玫扯了扯嗓子,一副说书先生的姿态,“话说林姐昨天烂醉如泥,跌跌撞撞,向那西装男啪的就是弯腰,鞠了一九十度的躬,嘿!”她左手拍右手,右手拍左手,“您猜怎么着,您又吧唧一口,把人家西装男都亲懵啦…”
“什么?”林榆叫了一声,噌地一声坐起来,头乱糟糟的像金毛狮王,眼睛又红又肿的像大猩猩,“我不信,你胡说,你又在扯你的破小说!”她捂着耳朵,眼神悲伤极了。
“那你就睡吧,最好睡着睡着穿越了,穿越到从没遇见西装男的那一天吧。”左娜说得平静,语气轻巧没有情绪。
“林姐,你自己消化消化吧,人总归是要活着的。”章维为叹息,一脸忧愁的戴上耳机,开始打游戏。
林榆坐在床上坐了很久,坐的她屁股都麻了,头还是很疼,揉了揉眼睛还是涩,她躺下去,闭眼,睁开,闭眼,睁开,现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她记起些什么,但又很模糊。
手机叮呤咣啷的响,她解了锁,看到第一条是群里老师消息说学校检查实验室要留人的事,跟她没关系。
往下滑,她看到备注为[司马懿]的那一栏,红点显示7,她的呼吸在一瞬间凝滞,颤抖着打开。
o8:oo
[你醒了吗昨晚睡得好吗]
o9:oo
[你醒了吗头疼吗]
1o:oo
[一个在吗的表情包]
1o:32
[你还没醒吗我想给你送点汤葛花汤醒酒的]
11:o3
[阿榆你不能忘你昨天说过的话]
[一个可怜的表情包]
林榆看着这些消息,越看越羞耻,耳根子红了一片,脸颊也在烧,喉咙在沸腾,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温热的,都在燃烧。
邵牧原提到了昨天的事,她胆战心惊的接着往上翻聊天记录,那些记录简直要让她埋进土里一辈子不出来,钻地缝也行。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这副狗德行,信口开河,什么机关枪,什么心脏不能停,什么爱意随风起,竟然在醉酒状态下还创作了一番,真是六月里穿棉袄,里外烧。
哐哐凿了两下床板,林榆在床上要拧成麻花了,她沉重地长叹一声,引得桌前的三人频频看她。
左娜摇了摇头,翻着手机,“林姐,理解现实,接受现实,顺应现实吧。”
何玫玫又趴在她床边,语言积极,“酒后吐真言,这下你不用纠结要不要接受西装男了,你的心已经接受他了,你就…接受他吧,你俩在一起我同意。”她举起手,像小学生课上回答问题那样,表示赞同。
“你可真是墙头草啊作家!”章维为怼了她一句。
“去见见他吧,不管你承不承认。”左娜双手抱胸,靠在栏杆旁,“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喜欢就继续,不喜欢就说再见,这时候可不兴摇摆不定了林姐。”
“你怎么知道人家来了?”何玫玫问。
左娜缓慢地咳了两声,表情极为自信,只说了两个字,“经验。”
听了三个狗头军师的话,林榆谨慎地过去三个字,[我醒了,昨天真的抱歉。]
左娜说得对,木已成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那就去勇敢面对吧,事情总要有个结局,故事总得有个结尾。
那边秒回,[我在南门附近车就停在那棵大树下]
林榆知道他说的是哪棵大树,就是那棵几经沧桑,皮掉了一半的树。
看着林榆眉毛拧在一块,何玫玫调侃一句,“不会真说中了吧,西装男来了?”
林榆看着她,蹙着眉头,也没说话,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何玫玫跑过去抱住左娜,“娜娜,你!就是我的神!古塔那黑暗之神!”
“神经!”左娜扭捏着身子,一脸嫌弃。
林榆简单洗漱了一下,把炸起来的毛顺了顺。左娜建议她化个妆,但她怕门口那人等太久就婉拒了。紧急敷了一下眼睛,已经没有那么肿了,她就这样素面朝天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