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视线扫过来,其中一人侧身半步,福身道:“奴婢喜儿,原先在夫人院里伺候,现是姑娘院中的贴身女使。”另一人见状,也学着模样说道:“奴婢福儿,特来伺候姑娘。”
“你原先也是夫人院中的?”
福儿点了点头。
她又追问道:“乔嬷嬷原先在府中是做什么的?”
喜儿答:“是三姑娘的教导嬷嬷,姑娘应该会和三姑娘一同上课。”
“这个点,三妹妹去父亲那请安了?”
二人对视一眼,默了半晌,喜儿声音低下两分,道:“三姑娘起的向来不算早,应该不曾。”
几番问答下来,林越舟心里有了数,她就说自己幼时尚没如此严苛的请安规矩,彼时父亲不常在府中,自己又养在母亲院里,便是隔壁院里的施姨娘和二弟弟十天也不见有一回来请的。
这位乔嬷嬷既原是三妹妹的嬷嬷,也相当于是施姨娘塞到她院里的人,一大早地过来,并不为其他,怕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罢了。
捋清了,她伸了个大懒腰,笑盈盈道:“用早食吧。”
秋日的日光淡薄,打在身上,也不会叫人感到热烈,只浅浅浮着一层暖意。
山中层林尽染,落英缤纷,时安和石大拾阶而上,脚下铺陈着厚厚的残叶落花,色彩纷呈。
“瑞吉寺也太难走了吧,公子,这咋没修条山道让马车上来呢。”
爬梯于石大而言,实在是费腿,提刀扛重物他行,轻功跑跳他表示很为难。
“江州大小寺庙道观众多,从林家家仆口中便能听出,这瑞吉寺不过一个小寺庙,修在城东一座小山半山腰,全寺上下不过二十人,自是没人关注,更别提修条山道了。”
“再坚持一下,不然下次我告诉石二,叫你爬个坡都爬不动。”
一提石二,石大瞬间来了精神,脚下生风,硬生生走到他前头去了。
梵音入耳,山门大开,红墙黑瓦,单檐歇山顶,正脊两端饰以飞禽走兽,入眼即是一个手持扫帚的小沙弥在清扫门前落叶。
许是寺内香火不旺,小沙弥听到脚步声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两颗闪亮的小虎牙,双手合十,问道:“两位施主,可是前来烧香?”
时安回以一礼,道:“我二人遍访古庙名刹,今游历至此,特来一拜。”
小沙弥很热情,将落叶扫至一处,放下扫帚,道:“眼下时辰尚早,师叔们正在诵读早课,小僧引二位一一游赏。”
石大心急,脱口而出问道:“你们寺里可有一位法号明镜的和尚?”
“你们要找明镜师叔?师叔在法堂内读早课。”
“不急。”
时安抬了抬手,微微笑道,“还请小师傅先带我们游览一番。”
瑞吉寺占地不广,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天王殿、大雄宝殿、钟楼鼓楼、法堂僧房等,一应俱全。
小沙弥带着他们一一参拜过去,不时引经据典,佛法道义张口就来,时安石大频频点头,表示受教。
小沙弥讲得也很开心,末了,送了二人两个三角平安符,“这是我寺住持开过光的,赠予二位有缘人。”
语毕,又喜滋滋地跑回山门外清扫落叶去了。
握着朱红色三角平安符,时安喃喃道:“看来这庙比我想象中还要萧条,这小师傅在庙里怕是憋坏了。”
梵音声止,法堂中续续有寺僧走出,二人询问一番,走至一高瘦,面色红润,眼尾耷拉着的僧人跟前,问道:“可是明镜师傅?”
明镜合掌颔,“正是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