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站起身来,对店主问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安格斯?道尔,是我的邻居~这位大人,您认识这个家伙?”
亚特没有理会店主的问话,转头盯着地上的醉汉,醉汉翻了个身,哼哼了几声。
亚特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勇士到底经历什么,他摇了摇头,侧头对店主说道:“伙计,既然他是你的邻居,那就请你把他送回家吧~”
“大人,这个家伙不仅欠了我的酒钱还砸了我的酒馆~我可不愿送他回去。”店主极不情愿地说道。
“他欠了你多少钱?”
“嗯~大概~起码得有一~二百芬尼,嗯,算上今天他打碎的东西,二百芬尼!”店主看了看亚特的穿着打扮,开出了一个很高的价码。
亚特从腰间的钱袋中摸出了两枚银马克扔给了酒馆主人,“找几个人把他送回家里。”
店主接过银币放到眼前嘻滋滋的仔细瞧了一遍,叫过几个酒保将醉汉抬起来往城东走去。
“罗恩,你先回营地,我晚些回去。”
罗恩领命回了广场营地,亚特则跟着酒馆店主往醉汉的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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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木屋、陈旧的家具、布满灰尘的房间、满是酒臭的毡毯,陶罐和酒瓶在地上滚来滚去,老鼠在角落中肆无忌惮,这就是曾经的圣团军士长“血色战斧”安格斯?道尔在贝桑松的家。
亚特从木屋的角落翻出一把破烂的木凳,靠在木床边坐下,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流着涎水的醉汉,自言自语道:“看来失意的圣战士不止你一个呀~”
亚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破败的木屋中,回忆着原主在圣地经历的一幕幕场景,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员猛将收入麾下……
天慢慢变黑,不知不觉间亚特已经睡着了……
突然,亚特感觉到了异动,睁开眼的时候一把锋利的短刀已经放在了喉咙上。
“不要动,你的脖子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坚硬。”身后满是酒气的声音响起。
();() 亚特捏紧了双手,不紧不慢地说道:“放松!军士长,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脖子上的短刀缓缓松开。
木屋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翻找声和火镰打擦的脆响,接着木屋中就亮了起来。
安格斯拿起蜡烛凑进了亚特的脸,惊讶了一下,“你是~是~小威尔斯~亚特?”
“是的军士长,我是圣团军士亚特·伍德·威尔斯。”
安格斯也就惊讶了那么一下,瞬间又冷淡了下去。他走到木床底下取出了一个酒瓶,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冒着酒气对亚特说道:“亚特少爷,你不是离开圣地回家乡了吗?怎么跑到勃艮第来了?你专门来找我的?我还不值得一个贵族少爷亲自拜访吧~”
安格斯围着亚特转了一圈,拨了拨亚特的链甲兜帽,“伙计,没想到你现在都这么高了~你那个病恹恹的老爹还好吗?”
“家父已经离世了~”
安格斯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调侃道:“那我现在该叫你亚特男爵了?”
“威尔斯家族已经被夺走勋爵~我现在是勃艮第伯国的见习骑士。”亚特直直地坐在原地,任由安格斯在身边转悠。
安格斯停止了转悠,走到亚特跟前,上下扫视了一遍,放下酒瓶沉默不语。
亚特打破了沉寂,问道:“军士长,我今天在酒馆门口看见你被人揍了~”
安格斯笑了一下,又拿起了酒瓶喝了一口,“那个店主是我曾经的邻居和好兄弟,我欠了他的酒钱,找个机会让他揍一顿,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将酒帐一笔勾销了~”
亚特环视了木屋,转头对安格斯说道:“军士长,我猜你这些年过得不怎么好吧?”
“嗯,如你所见,确实不怎么好~”安格斯一脸的无所谓。
“你现在还在当兵?”
“不不,当兵那点薪饷可满足不了我现今“奢华”的生活,我现在是一个出色的游侠。”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亚特不想与一个装睡的人说太多虚话,他直接说明来意:“军士长,我现在响应宫廷的征召带着士兵参加与施瓦本的战争,我希望与你这样优秀的勇士继续并肩作战、建立功勋,你只要愿意,我可以给你很高的薪酬。”
安格斯一阵冷笑:“呵呵呵~见习骑士?应征?作战?亚特,我猜异教徒的钢刀战斧没吓破你的胆子,但是烧坏了你的脑子吧?一个见习骑士带着七八个拿着农具的农夫就敢妄言征战疆场建立功勋?”
亚特丝毫不为所动,驳道:“我的胆子留在了身上,不知军士长的胆子是否还在那片食人的沙漠中~”
安格斯看亚特目光坚定不为他的嘲讽所动,顿失了兴趣,又仰头喝下一口烈酒,道:“你走吧,我不想再和武器打交道了。”
亚特不再多说,起身推开破木门,出门的时候,亚特指着墙上一柄擦得程亮、泛着血光的长柄战斧,轻声道:“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自己的信仰。”
“我的军营在教堂广场西侧,想好了可以来找我。”声音渐渐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