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上,乌篷船无数,人影绰绰,无数呐喊声响彻万里锦江。
天地间。
都是泣血声。
“苏公……”
于忠吓得魂飞魄散。
“唉。”
苏辰叹息。
“这一剑,当有绝巅水准。”
“只是,你为何,修的也是吞天魔功,你会步他后尘的,如他活着,不会希望看你这般模样……”
苏辰起身。
来到楼船前,迎向了这怒江波涛斩出的惊天一剑。
褚萧在逼他做选择。
东厂?还是西厂!
苏辰无法选。
一位是友人,另一位亦是如友如子。
但。
他不想让于忠死……
“那就由苏公接我这绝巅一剑吧!”
褚萧怒吼。
他心中,有千般痛楚,万般不解,压抑了九年,势要在今夜这一剑之下宣泄出来。
依稀,他还记得。
昔年。
少年时,他这褚国余孽被边关梁将寻到,抓入狗笼,折辱鞭挞,与猪狗同吃同住,坠入深渊,不见天日,终日惶惶,只想一死了之。
那年,有紫袍自东来,折下梅花一朵,一步杀十人,杀尽边关梁将三千一百人,将沾血梅花放入他手中。
“我叫张贵,今夜我替伱杀三千一百人,往后你自己来杀,记住,你叫褚萧!”
那夜。
他心中的冰雪消融了。
可。
在那夜刺梁。
他,重坠黑暗!
彻骨冰寒。
再无人能拉他出来。
“苏公,为何要帮偏许小寒!他是你如子般的人,吾父难道不是你的挚友兄弟了吗?”
在褚萧的癫狂中。
这夹裹冰与雪,浪与涛的绝巅一剑斩落在了楼船之上。
苏辰没有出手。
月下。
一袭玄衣独立,他无法选,亦无法坐看小忠子去死,这一剑之下,不过三十道长生气,三十日的休养罢了。
轰!
这浪涛一剑之下,楼船断成两截!这绝巅一剑偏了,没斩在任何人身上。
受伤害的,只有楼船。
一枚令牌交付到苏辰手中。
“这枚苏公令,可号令东厂余部,为张公亲造,九年前,就该交付到苏公手上。”
“今,物归原主,苏公还是东厂的苏公,但西厂余孽,仍是东厂死敌,哪怕千年,仍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