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安轻轻嗯了一声:“这个想法很不错,确实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和时间。”
“所以,二哥决定,与其被人穷追猛打,不如主动出击,逐渐关掉一些产业,手里的钱用来发展你说的源头。”
“二哥,真这么做,肯定困难重重,而且不成功的话,姜府就彻底完了。”姜鲤鱼心中还是担忧。
“鲤鱼,不这样做,再这样下去,姜府也一样要完,好在咱们现在还有时间,先示弱也无妨。”
“娘子,二哥说得有道理,太子没了,现在上京城乱成一锅粥,想让姜府死的人,分不出太多的精力对付咱们,只要圣人一直不立太子,争斗就不会停,咱们就有时间。”
顾召知道姜鲤鱼要干的是件大事,没想到啊,这只长着狐狸尾巴的鲤鱼,不只是狐狸,还是一头猛兽。
这个大胆的想法,除了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和时间之外,如果手里没有巨额财富,根本支撑不起这个庞大的计划。
“嗯,有二哥的支持,我心安多了。”姜鲤鱼的语气平淡了下来,即便她在现代世界摸爬滚打了多年,吃过亏,上过当,冲动过,流血过,以为自己遇事真能不动如山,但,还是比不过姜念安的心境。
“鲤鱼,天色不早了,你和早些休息,顾召二哥有话跟你说。”
外面月亮高悬。
顾召跟着姜念安走到院子中央,姜念安扔给顾召一壶酒,顾召接过喝了一
口,递给姜念安,“二哥,记得小时候,我和大哥,三哥还有你,就喜欢站在院子里看月亮,家长都不准我们这些小孩子喝酒,鲤鱼偷偷让姜圆圆出去买酒,买的还是老陈醋铺子旁边卖的烧刀子。”
“一口下去,呛的我们几个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就被家长拎回去,胖揍了一顿,那次我被父亲揍的很惨,屁股都被戒尺打肿了。”
姜念安点点头:“嗯,那次我们三兄弟中,大哥被母亲揍的最惨,导致现在,大哥喝酒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顾召,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哥以为大概这辈子,你和我们三兄弟之间的情谊,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你不但和鲤鱼大婚,瞒了我们这么久,这么多事,要不是出了火烧米行的事,你和鲤鱼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二哥?”
“是。”顾召点头。
“那你当初一心想要退婚,后来又怎么改变主意了?你别忽悠我,真的只是因为一心想要为父亲讨回公道?”
姜念安眼神犀利的看向顾召,与之前的淡然如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月色下更像是一尊取人性命的白阎王。
“二哥,开始我确实是这样想,后来,鲤鱼成了我的债主,再后来的事,二哥你都知道了。”顾召实话实说。
“鲤鱼是你的债主,你到底欠了她多少钱?”姜念安问。
“一百多万两,不过已经还了十万两。”
姜念安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那
你慢慢还,这也是你活该,活该被鲤鱼吃的死死的。”
顾召顿感无语:“不是,二哥,你叫我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嘲笑我?”
姜念安道:“你以为我叫你出来,是为了苦口婆心的教育你,夫妻之间要好好相处?你真要这样想,就是你想多了,鲤鱼的事鲤鱼自己处理,我虽然是他二哥,但也不想干涉她的决定,她自己自有决断,叫你出来,就是为了解惑。”
顾召:……
这什么理由?他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听姜念安说教了,没想到,就这?姜念安挖掘出他欠了姜鲤鱼,一百多万两银子的事,很开心?
一点点的同情心都没有?
果然,姜家人的脑子都异于常人。
第二天,姜鲤鱼和顾召晌午时分,回到姜府,一家人做在望舒亭,吃午饭,吃完了饭,姜念安屏退了下人,连他身边的德丰也退下了。
姜念平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二哥,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哥,三弟,我准备把姜府的米铺和布庄都关了。”
“关米铺和布庄?”姜念平一脸震惊,“咱们家先祖就是开米铺和布庄赚的钱,干嘛要关?”
“二弟,生意上的事,你做主就好,大哥就不参言了。”姜念喜抿了一口茶,他们三兄弟早就约定好,他负责考武举,在上京城谋个一官半职,其他事能不管则不管。
姜念平看向姜念安:“二哥,是咱们家没钱了
吗?到底缺多少钱啊?需要关掉米铺和布庄?”
姜念平平时只专注自己的镖队,也不插手生意上的事,他只知道家里有钱,但具体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三弟你稍安勿躁,咱们家还没到缺钱的地步,关掉米铺和布庄是无奈之举,妹夫不是马上就要去上京城参加会试了么?万一进榜,咱们家就有两个人在朝中任职。”
“你要是不关掉一些生意,放低姿态,朝堂上的人会怎么看我们姜府?”
姜念平的性子直,交友面广,不善于隐藏,只有先瞒着他,才能让计划进行顺利。
“二哥说得有道理。”
姜念平点了点头,同时盘算这次出门要多接几个镖,才能弥补关掉米铺和布庄的损失,左算右算,好像也多赚不了多少钱,养活一只镖队花销不小,除去所有费用,一趟下来阵仗挺大,到手的银子就……
“三哥,我在外时,听说莱州姓罗的和云州平城姓虎的,是一家人,因为些矛盾搞得老死不相往来,三哥要是把两家的矛盾解决好了,一只镖队肯定是不够的。”顾召开口道。
“顾二,你说什么?”姜念平歪头看了一眼顾召:“莱州姓罗的和云州平城姓虎的是一家人?”
姜念平上次走镖去云州,就是给平城虎老大送货去的,虎老大为人豪爽,与他把酒言欢了三天,可是,等他跟罗芳去了莱州见了泰山大人,才知道虎老大跟泰山大人居然
是亲兄弟。
姜念平很难不怀疑,顾二的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