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沙赵氏老宅。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大长老带着二长老,三长老和一大群族人进了院子,我,我难不住啊。”
赵奇峰此刻正在跟赵夫人二人摆弄棋盘,老宅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脸焦急。
“你说大长老带人来了?”赵奇峰扔掉手里的棋子,看了赵夫人一眼,赵夫人开口道:“老爷,肯定是大长老他们这两月没拿到分红,找上门来了,看样子来者不善。”
“哼!这一大帮吸血鬼,这么多年吸了我多少血,也就两个月没拿到分红,就这么急不可耐?”
赵奇峰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焦躁和不安的情绪,赵夫人连忙安慰,“老爷,要不你去看看,这么多人要是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嗯。”赵奇峰点点头,压下心里那股不好的情绪,和管家脚步匆匆的离开。
“景姨……”
突然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张略显稚嫩的娃娃脸露了出来,于阳身手利落的从跳了进来,接着,姜鲤鱼也跟着跳了进来。
赵夫人有些紧张地拉着于阳的手:“余阳,大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姜鲤鱼:“赵夫人,于阳不放心你,一定要来看看你,明日,你就要启程去上京城,这一去恐怕……”
“景姨,要不你再想想,或许还有什么折中之法。”余阳眼里含着泪花,“我好不容易才知道娘亲的消息,知道我娘亲还活着,小时候疼我的景姨也活着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们。”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景姨不过是下定决心,去敲刑部大门口的鼓罢了,唯有这样,景姨才能替死去的那些姐妹报仇,才能让赵奇峰伏法。”
“如果只是去衙门报案,这些当官的一定会官官相护,非但报不了仇,反而还会连累其他人。”
那天,赵夫人在下沙无意间见到跟在姜鲤鱼身边的于阳,不由自主的跟着二人一路,到了一座宅院门口,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被人捂着嘴,带进了院子里。
姜鲤鱼脸上挂着似无似有笑,坐在那里看着她,她就知道是她莽撞上姜鲤鱼的当了。
难怪姜鲤鱼会带着于阳,先是把下沙的铺子逛了个遍,接着又去酒楼吃饭,茶楼喝茶,她知道她这样做不对,但是从她见到于阳开始,就控制不住自己。
眼前的这个少年长得实在是太像长娘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长娘的儿子。
当她提出想看看于阳左手臂的时候,姜鲤鱼沉默了。
“大小姐,你是否知道方长娘?”赵夫人猛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姜鲤鱼。
“大小姐,你我二人并无交集,是我唐突了,但,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长娘的儿子米小粥,左臂上有一块三角型的胎记。”
“赵夫人,你到底是谁?”姜鲤鱼开口道。
“大小姐,我姓景,叫景蓝,我和昔日万花楼的方长娘是手帕交,十年前的那场大火
,烧毁了万花楼,我却被二皇子的人救了,养好伤之后,便听从二皇子的吩咐,与赵奇峰相识,嫁到了赵府。”
“景姨,真的是你?”于阳放开钳制住景娘的手,“景姨,我记得你,小时候,你经常来我家,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刚才我看见你时,也觉得你的脸有些熟悉。”
姜鲤鱼看着相认的两个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世事无常,皆有定数。
长娘找了十年的儿子,真的是于阳,但,于阳第一个见到的不是自己的母亲方长娘,而是景蓝。
景蓝在赵家这么多年,却不知道方长娘在赵家做三年厨娘。
“大小姐,你既然知道余阳的身世,那你一定知道长娘现在在哪儿?”景蓝祈求的目光看向姜鲤鱼。
姜鲤鱼点头,“赵夫人,你猜的没错,我的确知道长娘现在在哪儿,我想这与你关系不大。”
“不,大小姐,你错了,我委曲求全这么多年,一是为了找到万花楼昔日的姐妹长娘,二就是为了死去的那些姐妹讨回公道。”
景蓝眼神坚定的看着姜鲤鱼:“大小姐,我知道如果不是盈儿,恐怕姜府早就对赵奇峰下手了,赵奇峰让我带小妾回老宅给他母亲过冥诞,实则是想我寻个机会,除掉这些小妾。”
“我趁赵奇峰去沙场,半路上送这些小妾去了天涯山上的尼姑庵……”
“赵夫人,你说什么?”姜鲤鱼心跳慢了一拍。
“大小姐,我说,我趁赵奇峰去沙场,半路上送这些小妾去了天涯山上的尼姑庵……”景蓝顿了顿:“大小姐,莫非,莫非盈儿她们出事了?”赵夫人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这不可能啊,我明明安排的挺好的……”
“景姨,你说的那个盈儿和她的丫鬟,都死了,我亲眼所见。”于阳,把他来碧水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了景蓝。
景蓝失声痛哭起来:“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送她们去尼姑庵,只是想她们好好活着,活着总比死了强。”
“赵夫人,你在赵府这么多年,可知赵奇峰与江湖人有什么来往?”姜鲤鱼问。
“江湖人?”景蓝想了想,摇头:“二皇子让我想办法嫁给赵奇峰,就是让我监视赵奇峰的一举一动,这么多年,赵奇峰除了见二皇子和他的手下,没见过其他陌生人。”
既然这些杀手不是赵奇峰找的,就只能是二皇子让杀手赶尽杀绝。
看来,赵奇峰在二皇子眼里,已经是一枚弃子了。
“赵夫人,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大小姐,盈儿和东儿死了,显然,二皇子已经知道我把人放了,天下之大,我又能逃去哪儿呢?”景蓝摸了摸于阳的脸:“我这条命死不足惜,能在死前知道长娘还活着,能见到小粥,我已经很知足了。”
“景姨,你想做什么?”余阳死死拉住景娘的手,“你可
千万别做傻事啊,景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