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說完了。李衣錦站起身,深長地呼出一口氣。她成功了,她沒有哭,也沒有挨打,還把自己在失眠的夜裡打了無數遍草稿的話都說出來了。從這一刻起,她真的可以放下所有的困擾,去過嶄的生活了。雖然這嶄的生活也有肉眼可見的無數毛病,但在她眼裡,所有的毛病都是可愛的,生動的,美味的,令人期待的。
她轉過身,邁著甚至有些輕快的腳步去廚房洗碗。
以後,每一頓飯都要開心地吃。她想。
第十六章教訓(1)
在回程的高鐵上,李衣錦打開電腦看郵件,審了孫小茹發來的來巡演劇目的宣傳稿。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還是忍不住用手機搜索了一下,除了劇團給的資料以外,也沒搜到別的東西。但李衣錦總是覺得,這個和她同歲,又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叫馮言言的女孩,就是她當年初中畢業之後失散的,那個喜歡和她一起玩螞蟻,讓她當自己的專屬翻譯的女孩,她少年時期唯一的朋友。正盯著手機出神,群裡面突然不斷跳出的信息打亂了她的思緒。她點進去看,心裡就咯噔一沉。不知道孫小茹怎麼又得罪崔保輝了,他瘋了一樣地在群里發照片,應該就是他在女廁所里偷拍的那些。他在群里謾罵孫小茹,告訴她他會把她的這些照片發給她家人朋友,說她是臭不要臉的賤人。李衣錦立刻打了孫小茹的電話,卻一直沒人接。她擔心會出事,焦急萬分地熬到下了高鐵,直接去了劇場。這期間,群里只有崔保輝一個人瘋狗一樣亂咬,別的同事就像自動靜音了一樣,沒人發出任何動靜。但大家肯定都看見了。李衣錦進門的時候正是午休,崔保輝沒在,大家看她進來,都默默地互相遞了一個眼色。「孫小茹呢?」李衣錦問。錢姐指了指孫小茹工位上開著的電腦和還沒喝的咖啡,「小姑娘臉皮薄,當場就嗷嗷哭,誰勸也不聽就跑了。」「崔保輝呢?」李衣錦又問。「今天他輪休。」錢姐說。「那他發什麼瘋?」李衣錦覺得自己快要七竅冒煙了。「……好像是他老婆罵他來著,他就以為孫小茹是不是跟他老婆說什麼了。」錢姐說,「那照片真是他在女廁所拍的?這孫子真不是東西,咱們多少個女的天天去那廁所呢,想想就噁心。」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同事笑,「錢姐,你去廁所你放心,他拍誰都不拍你。」錢姐立刻變臉,拿起手邊的文件夾劈頭蓋臉就往小伙子身上招呼,「拍誰!拍誰!我讓你在那笑!你沒媽養啊?你過來!我拍不死你!」李衣錦來到孫小茹家,敲了很久的門。門上她和周到之前幫孫小茹安的攝像頭一閃一閃地亮著燈。她就沖攝像頭招招手。「是我,」她說,「群…
在回程的高鐵上,李衣錦打開電腦看郵件,審了孫小茹發來的來巡演劇目的宣傳稿。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還是忍不住用手機搜索了一下,除了劇團給的資料以外,也沒搜到別的東西。但李衣錦總是覺得,這個和她同歲,又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叫馮言言的女孩,就是她當年初中畢業之後失散的,那個喜歡和她一起玩螞蟻,讓她當自己的專屬翻譯的女孩,她少年時期唯一的朋友。
正盯著手機出神,群裡面突然不斷跳出的信息打亂了她的思緒。她點進去看,心裡就咯噔一沉。
不知道孫小茹怎麼又得罪崔保輝了,他瘋了一樣地在群里發照片,應該就是他在女廁所里偷拍的那些。他在群里謾罵孫小茹,告訴她他會把她的這些照片發給她家人朋友,說她是臭不要臉的賤人。
李衣錦立刻打了孫小茹的電話,卻一直沒人接。她擔心會出事,焦急萬分地熬到下了高鐵,直接去了劇場。這期間,群里只有崔保輝一個人瘋狗一樣亂咬,別的同事就像自動靜音了一樣,沒人發出任何動靜。
但大家肯定都看見了。李衣錦進門的時候正是午休,崔保輝沒在,大家看她進來,都默默地互相遞了一個眼色。
「孫小茹呢?」李衣錦問。
錢姐指了指孫小茹工位上開著的電腦和還沒喝的咖啡,「小姑娘臉皮薄,當場就嗷嗷哭,誰勸也不聽就跑了。」
「崔保輝呢?」李衣錦又問。
「今天他輪休。」錢姐說。
「那他發什麼瘋?」李衣錦覺得自己快要七竅冒煙了。
「……好像是他老婆罵他來著,他就以為孫小茹是不是跟他老婆說什麼了。」錢姐說,「那照片真是他在女廁所拍的?這孫子真不是東西,咱們多少個女的天天去那廁所呢,想想就噁心。」
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同事笑,「錢姐,你去廁所你放心,他拍誰都不拍你。」
錢姐立刻變臉,拿起手邊的文件夾劈頭蓋臉就往小伙子身上招呼,「拍誰!拍誰!我讓你在那笑!你沒媽養啊?你過來!我拍不死你!」
李衣錦來到孫小茹家,敲了很久的門。
門上她和周到之前幫孫小茹安的攝像頭一閃一閃地亮著燈。她就沖攝像頭招招手。
「是我,」她說,「群里我看到了。你讓我進去,咱倆商量商量,怎麼給他一個教訓。」
「我不想給他教訓。」孫小茹把李衣錦讓進屋,哭唧唧地說,「我想辭職。」
李衣錦看著縮在小床上不知所措的孫小茹,就像是看著多年以前的自己。「辭職倒是容易,」她嘆了口氣,說,「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錯在他,不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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