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們娜娜如願了,」孟以安端詳著工牌上的字,「航天院,總體部,這是正式入職啦?」
「就是實習,」陶姝娜說,「我還念書呢,還不能轉成正式職工。但是,」她義正辭嚴地說,「我正式跟男神成為同事啦!一起為我國航天事業做貢獻!」
「我的天,當年你念大學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孟以安一臉欣慰,「咱們家竟然出了個科學家。」
「也還好啦。你們不知道,我男神,他一家三代都是航天人,他爺爺都參與過當年長征一號火箭發射東方紅一號衛星。」陶姝娜有點沒底氣地說,臉上露出佩服的神情,「跟他比,我什麼都不算。」
「誰說的,我們娜娜自己爭氣,一樣能為科學做貢獻。」孟以安說,「哎,你們也有宣傳口吧?問問能不能合作個活動,讓小朋友們去接受一下教育科普什麼的。」
「那應該行!」陶姝娜低落了一秒鐘,又喜笑顏開。
「你看她樂的,」孟以安笑著對李衣錦說,「事業愛情雙豐收,這孩子什麼事都難不倒她。」
陶姝娜把工牌收回包里,一臉滿足。
「五一假期回去嗎?回去告訴姥姥,她肯定特別開心。」孟以安說。
原本陶姝娜是想回去待幾天,但想到最近跟她媽都不怎麼說話了,又心下忐忑。糾結了好幾天,又問李衣錦回不回,李衣錦怕了她媽連環轟炸相親對象長名單,也不可能回去,她只好一個人回了家。
陶姝娜走後第二天早上,門又被敲響了。李衣錦立刻警覺起來,一邊踮著腳走近貓眼去看,一邊在手機里按報警電話。
「在家嗎!」又是那個廖哲。
「不在。」李衣錦只好應道。
「這不是在嗎?」廖哲在門外困惑道。
「……陶姝娜不在。她放假回家去了。」李衣錦說。
「哦,這樣啊!那我找表姐也行!表姐開下門。」廖哲立刻自來熟地說。
陶姝娜在不在他會不知道?發個微信打個電話不就清楚了?李衣錦心裡想。把我當傻子?
她打定主意不開門。廖哲卻也像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表姐,你知道她去航天院實習嗎?」
「知道。」「那你知道她喜歡我們學長嗎?」
「知道。」
「那你知道我追過她嗎?」
「知道。」我還知道你被她嚇得尿過褲子呢。李衣錦心道。小富二代們的喜好還真是難以捉摸。
「哎,這你都知道?娜娜說我,肯定沒好話。她看不上我,覺得我有兩個臭錢就顯擺。我們班同學當年那可都是各省的狀元,萬里挑一考進去的,要麼背著光宗耀祖的擔子,要麼渾身抱負想要指點江山,現在科研專家,業界精英,都混得挺好。我一個啃老的,沒什麼追求,他們當然覺得跟我沒有共同語言。」廖哲隔著門在外面絮絮叨叨。
「你不上班的嗎?」李衣錦問了一個白痴才問得出來的問題。
「不啊,」廖哲倒沒笑她白痴,認真地回答,「在我老爹公司掛個閒職。他看我也心煩,巴不得我天天不上班。」
他上不上班李衣錦並不關心,她本來是要出門的,她這兩天給周到發的消息都石沉大海,電話也不接,不知道他面試順不順利,找沒找到工作。她試著給他以前的同事發信息,也沒人了解他去向,實在忍不住擔心,她決定還是回去看一眼,晚上睡覺時輾轉反側地給自己想了一個理由,就說是搬家時東西忘了拿。
想來想去,她只好打開了門。廖哲果然還在門口,一看她開門,眉開眼笑就往裡進,被李衣錦推了出去。「陶姝娜要是知道了,她饒不了你。」
「饒得了饒得了,」廖哲說,就看李衣錦帶上了門轉身就走,連忙跟上。「表姐你要出門啊?你去哪?我捎你?」
「不用不用。」李衣錦心裡發愁,想著等陶姝娜回來一定要叮囑她擺脫這個死皮賴臉的追求者,否則就報警告他騷擾了。
「表姐你是去約會嗎?約會我就不打擾了。」廖哲跟在她後面進了電梯,說。
「不是,分手了,我去前任家,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李衣錦說。
「哇,對前任這麼善良的嗎?」廖哲說,「還要去關心他是不是活著。我有一個前任,她分手後每天都打電話來看我死了沒有。」
「……有什麼區別?」李衣錦說。
兩個人下了樓,「表姐,我捎你吧,我也閒著沒事兒。」廖哲說。「要是你前任把你甩了,我幫你解氣,替你冒充一下歡,反正我又不是沒幹過。」
李衣錦看了他一眼,他就像開屏的孔雀,立刻擺出像模像樣的架勢來,「再怎麼說我也是氣質修養性格人品都沒的說,追哪個女生基本上沒失過手。只有娜娜嫌棄我。」
陶姝娜倒不是嫌棄他,是眼裡根本就沒看見過他。大學同學四年,她除了記得當時他嚇尿了褲子之外,這個人在她腦子裡就只剩下一張寫著廖哲二字的標籤,被自動歸為「不太需要認識的同學」那一欄,如非必要根本想不起來,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至於廖哲喜不喜歡她,追沒追過她,還惦不惦記她,更是完全不在意了。
「我們家娜娜太厲害了,」陶姝娜坐在姥姥身邊,老太太拍著她的手笑得合不攏嘴,「要是你姥爺還在啊,肯定高興壞了。他年輕的時候啊,最羨慕的就是科學家,結果呢,自己只知道吟詩作對,當個教書先生。幫我管帳,連帳都算不明白。你說咱們娜娜這科學家的腦袋瓜,是隨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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