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而长的眼尾弧度都冷锐如刀锋。
“若我考上横阙院,你穿妾室嫁娶婚服,游遍开鉴门。”
“若我在任意一门你守擂的科目过你,你穿妾室嫁娶婚服,走开鉴门前长街,高声说你不如我。”
“若我横阙第一,你穿妾室嫁娶婚服,在你姑母宫门前给翁家姐妹和游渡朝跪下认错,自愿退出横阙院!”
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疯狂。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沈鎏让姜杳做平妻,姜杳便让他穿妾室婚服。
沈鎏让姜杳滚出扶梁,姜杳便让他承认不如她。
沈鎏让姜杳在家待嫁,姜杳便让他在德贵妃宫门口道歉。
狂妄之极、忤逆至极!
沈鎏也一时哑然。
他头一次用不是那种打量漂亮物件似的目光看她。
那人高挑纤瘦,居高临下。
白裳乌襟的校服,挺拔俊秀的年轻姑娘。
是……
是曲江榜。
是扶梁第一。
然后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轻蔑。
是和姑母看向他们的眼神一样的轻蔑。
那种掌握了至高权柄和力量,根本不屑于和他们相互争斗的容色神情。
他们那些对她的嘲弄冒犯不到她,他们对她的轻视冒犯不到她。
因为在她眼里,他们全都是蝼蚁,全都是比不得她!
可他的姑母是沈家的金凤凰,是大燕朝的贵妃,等那件事成了,她便是皇贵妃!
她一个姜杳,退了婚、没有母族、自己不受宠,连学业都保不住,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
沈鎏心神巨震。
姜杳仍然紧紧盯着沈鎏。
她突然露出了一个极漂亮的笑容。
“怎么样,沈小少爷。”
“还敢娶我吗?”
第38章开赛
满座皆惊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种沉默。
沈鎏怒意和震惊各分半边,有一瞬的语无伦次。
“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
姜杳笑起来,“我连终身大事都赌得出去,我有什么不敢的?”
“现在是你,敢不敢赌?”
“他不敢便不敢吧。”
出声的不是沈鎏,而是在台下的游渡朝。
“我也参加。”
他看向沈鎏的眼神轻飘冷漠。
“你不是说扶梁人不配插手吗?”
薄唇微微一勾。
“咱们择巢试上见。”
“只是——”
少年人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
他青色的眉勒在夕阳下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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