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爾晚上從前殿議完事回來,會多問上一句,「她今日沒來?」
得到李福安否定的答覆,他便也不再說什麼,神色如常地回到寢殿,繼續在外間的書案前伏案看摺子。
這日晏溫終於將賑災糧的事情解決,堵住了那幫老臣的口,對於那日樓蘭館的刺殺也有了進展。
他難得趕在晚膳前回了寢殿。
天氣日漸回暖,門上厚重的棉質門帘早在兩日前便被卸了下來,門扇半開著,淡淡的玉蘭花香從遠處飄來,風中隱隱有了幾許春的味道。
晏溫用完晚膳,沐浴後,依舊坐回到案前。
靛藍色的綢緞寢衣松松穿在身上,微敞的領口下,橘色的光線搭在微微透著潮氣的白皙皮膚上,水珠沿著男人鋒利的喉結潺動著,緩緩滑入靛藍色衣領深處。
晏溫閒散地坐著,從容不迫地翻著書頁,周身不自覺散發出矜貴與雋雅。
像是自小身在皇家,被刻進骨血里的養尊處優,以及身為上位者基於絕對掌控力而表現出來的鬆弛。
男人不緊不慢地翻著,修長的指腹划過每一頁上好的宣紙。
突然,屋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晏溫手上動作一頓,下意識瞥了眼書案一角的《清心訣》。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翻書,聽見門外那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聲音,「李公公,殿下在房間裡嗎?」
許是成日裡聽到的不是大臣吵吵嚷嚷的爭論聲,便是地牢里犯人的哀嚎聲,此刻晏溫乍然聽見小姑娘嬌滴滴的聲音,竟覺得有些意外地悅耳。
然而這並不能讓他放過她。
這幾日他沒去找她,便是想著,她一個姑娘家如今也長大了,去青樓這件事,他身為兄長不便同她多說。
晏溫思量著,她定會向從前那般來主動承認錯誤,到時他便既往不咎,只罰她抄上一千遍清心訣。
一來讓她收收心,二來,她也就沒那麼多心思成日裡用在他身上了。
待到一千遍抄完,最早也是一個月後,那時候差不多就能將她同裴詞安的事情定下來了。
晏溫又不緊不慢地翻了一頁書,等著她自己進來認錯,然後就聽見李福安「哎喲」一聲,說了句:
「公主真不巧,殿下尚在書房還未回來,這天兒也黑了,您要不先回,有什麼事兒我替您轉告殿下?」
晏溫:……
沈若憐視線往房內瞟了一眼,許是前幾天被他拒之門外的次數多了,這次心裡倒也沒多少難過。
她輕輕咬了下唇,點點頭,乾脆道,「不勞煩李公公了,殿下既然不在,那我先回了。」
說罷,未再多停留片刻,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李福安沒料到公主這次走得這麼幹脆,他原本還要規勸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不由在原地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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