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現在看的是一些雜記之類用來消遣的書。
沈若憐很少見他看這一類書,在她印象里,他一直是一個克己復禮,端方溫和的上位者,他對自己的一言一行,對自己所讀所寫,都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
他是她見過,最最知書重禮之人。
所以他才看不上自己吧,只有孫小姐那樣的名門閨秀,才能與他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沈若憐想著,忽然,額上一重,一隻冰涼的掌心覆在了她的額頭上。
「既然醒著,就起來喝些水。」
晏溫的聲音比之方才落在她面上的眼神,要柔和許多,不知是不是沈若憐的錯覺,他的語氣里似乎還帶著些寵溺與疼惜,可能是因著她落水生病了的緣故。
那隻手在她額上探了片刻,收了回去,她聽見他又柔聲說:
「不熱了,起來靠會兒吧,路還長,這般躺著更難受。」
第21章
沈若憐無聲地撇了撇嘴,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裝睡,但她不打算承認自己是因為他進來才裝睡,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沒出息。
她假裝方才被他摸了額頭才吵醒的樣子,先是砸了砸嘴,而後緩緩睜開眼,還配合著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右邊胳膊肘撐在榻上,眨了眨眼,擺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來,「嗯?已經走了麼?我怎麼忽然睡著了。」
頭頂似乎傳來一聲輕笑,帶著些戲謔。
悅耳的聲音像是春天裡的柳稍,在沈若憐心湖輕點出一圈圈漣漪,她的心跳倏然漏了一拍,耳朵也有些燒。
他順著她的話笑說:
「已經走了一段了,孤進來時見你在睡著。」
頓了頓,他笑問:「方才是孤吵醒你了?」
沈若憐耳朵更燒了。
她硬著頭皮點點頭,小聲「嗯」了一聲。
已經是傍晚,馬車正好自南朝北在走,左側的雕花窗上投射出橘黃色的暖光,馬車裡也看起來暖意洋洋的,靜謐而美好。
旁邊的紅木雕花桌上還擺放著一個果盤,果盤裡放著幾顆剝好的荔枝,白嫩清透的荔枝肉被陽光照得越發水潤飽滿,一旁靠近晏溫的桌面上散落著一堆紅色的荔枝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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