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雅搖搖頭,閉上眼,後腦貼著玻璃窗。
「我不知道你暈車。」
肖驍有些懊惱,最近的站台是終點,僅僅剩下兩三百米的距離,偏偏開不過去。
車流中有些私家車見縫插針,公交車不得不被逼停,猛地一個急剎,乘客差點被甩出去。
程湛雅更難受了。
她有輕微暈車,平時坐車沒事,遇上這樣一開一停的,她就噁心想吐。
酸氣好像脹到喉嚨,隨時都要吐了。
「快到了,湛雅姐你再忍忍。」
肖驍比程湛雅還急。
公交車是按站停車的,密集的車流中沒法臨時開車,這樣容易出意外。
程湛雅深吸氣,吐氣。
氣順了些,還是想吐,比剛才好一點。
她輕輕拍了拍肖驍的肩頭,無聲地安慰她。
肖驍感動死了。
程湛雅已經不舒服,還反過來安慰她。
幾百米路,足足開了十分鐘。終於下了車,程湛雅直奔旁邊的公廁,一彎腰,她吐了出來。
廁所的味道很重,程湛雅本就不舒服,吐得更厲害了。
好像停不下來似的。
景區人來人往的,無一不被程湛雅的反應嚇到,紛紛側目。
肖驍在她身後,人都傻了。
吐得這麼嚴重,還能爬山嗎?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上前輕輕地替程湛雅順背。
「好一點兒了嗎?」
肖驍一臉擔憂。
程湛雅突然失聰,耳邊只有嗡嗡的吵雜聲,大腦一片空白。
她腿有些軟,不得不撐著洗漱台。
胃要吐出來了。
最後只吐出一些酸水。
她的臉色白得嚇人,像生了病似的。
這個時候還爬什麼山,看什麼雜技,肖驍什麼心思也沒有了,生怕程湛雅暈過去。
「我們先去醫院吧。」
程湛雅擺擺手,掬水漱口,來來回回好幾次,口中總算沒有奇怪的味道才停下。
她休息一會兒,仔細清理洗漱台。
轉過身去,她問肖驍,「有酸的,或者是辣的東西嗎?」
「我去買話梅。」肖驍不放心,扶著她,「你在外面等我。」
「麻煩你了。」
肖驍搖頭,「不麻煩。」
她很愧疚,把人叫出來玩兒,沒想到遇上情人節大堵車,害程湛雅吐成這樣。
程湛雅吐得有些虛,在圍草坪砌起的水泥欄坐下,雙手平整放在雙膝上,頭輕輕壓在手上,閉著眼眯了會兒,才仿佛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