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大恶女的脸居然恢复了,而且恢复得如此之好,不仅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那张漂亮的脸的确算是花容月貌,但是离他心中的美人形象还差了一截,或许是因为她的短发和一身男装的缘故,倒不知爷为何会看得出神。
“担心王爷身上有余毒未清,且今夜是最后时辰,特来看看,还望王爷莫嫌琉璃不知礼数才好。”白琉璃说得很是客气,垂眸看着百里云鹫还捧着茶盏的左手,难得温和道,“不知王爷的左手可否让琉璃看看。”
白珍珠此刻应当就在这附近,若是再次看到她与百里云鹫亲昵的模样,她还能不能再次忍住,呵……
百里云鹫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听风,将左手递给了站在湖岸上的白琉璃,眼神却是看向她身后的黑暗深处。
白琉璃将提在右手的风灯换到左手,把手向百里云鹫伸去,却在指尖堪堪碰到百里云鹫手背时被他抓住手腕往他怀里猛然一拉,动作突然使得她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踩上了船板,跌进了百里云鹫的怀里!使得小船忽的左右摇摆。
白琉璃并未惊讶,只是将额头抵在百里云鹫的心口勾起了嘴角。
未见人影,只觉一道狠厉的剑气飞来,削开了船头桅杆上的风灯。
白珍珠,来了么?忍无可忍了么?
这里不是白府,也不是白日,就算这泽国第一佳人在这儿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人知道。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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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珍珠怒,云鹫出手冷
挂在船头桅杆上的风灯被狠厉的剑气削作两半,火光倏地一灭,两半灯罩啪地掉到水里,在水面激起圈圈小小的涟漪,黑暗之中瞬间只剩下白琉璃手中的一盏风灯晕出的昏黄火光。
听风瞬间握剑挡到百里云鹫身前,眼神冷冷地盯着剑气飞来的方向,微微皱眉,望月居然拦不住那个女人?
“王爷,似乎是您的解药来了。”白琉璃没有急着离开百里云鹫的胸膛,只是轻轻笑了。
白珍珠呵白珍珠,既然决定给百里云鹫下药,在这最后时刻却又不舍将他变成傀儡,爱情真是种矛盾的东西。
“从始至终,我都不需要这个解药。”百里云鹫声音平淡,也未推开白琉璃,只是静静看着眼前黑暗的方向,仿佛他的黑羽看着猎物一般。
因着白琉璃的出现而被激得盛怒的白珍珠一时忘了自己所处之地,只想着她再也不能忍耐白琉璃出现在她的眼前,出现在这个世上,出现在百里云鹫的身边!而当她看到她的瞬力一击非但没有击中白琉璃,反让她跌进了百里云鹫的怀中,她觉得她要被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白珍珠并未因执剑上前的听风而停下脚步,反而脚步更如飞,将手中长剑握得更紧,盛怒的瞳眸仿佛看不到听风的存在,剑尖直取白琉璃项上人头。
百里云鹫无动于衷,黑暗里的望月似乎消失了声音,白琉璃静默,便是听风都是从容拔剑,仿佛踩风急掠而来的白珍珠在他们眼里不过一个小丑,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就在白珍珠与听风手中的剑碰撞发出尖锐的声音时,白琉璃离开了百里云鹫的胸膛,转过身看向已然处于盛怒状态的白珍珠,浅声道:“听风公子可莫伤了这位姑娘,你家爷的命可还是等着她来救呢。”
就算此刻她看不清她的眉眼,可她知,眼前这个出手招招狠厉致命的黑衣女子必是白珍珠无疑,她还从未见过白珍珠如此几近疯狂的模样,想来她对百里云鹫的念想已深入骨髓,否则从来都聪明冷静的她绝不会疯狂若此。
只见船身因听风与白珍珠全力的交手而左右摇晃,每一下都极为剧烈,若没有深厚内力人决不可能在船上站得稳,便如此时的白琉璃,仅仅为稳住自己的双眼便已倍显吃力,本欲张口说些什么此刻却已无暇分心,生怕一分心便栽到了湖水里。
果然几乎没有内力可言的身子在这个世界只能是个弱者,而她也没有想到,白珍珠的身手竟然如此厉害,连听风似乎都显得有些应付不来。
盛怒中的女人是可怕的,如白珍珠这般隐藏了自己心思太久太久的女人,一旦怒极便如烈火焚荒原,似乎要将一切都毁灭才能平息她胸中的怒火。
船身动荡得愈来愈猛,致使白琉璃就算用尽全力也无法再稳住自己的双脚,竟是往旁踉跄了几步,在险些就栽下小船时忽地身手一捞,捞住就近身旁的东西以稳住她的脚步,而当她稳稳抓住那可以稳住她脚步的东西时,她却猛地一怔。
只因,她顺手一捞的东西不是其他,而是百里云鹫的左手!粗粝的掌心,宽厚的手掌,此刻正被白琉璃紧紧地抓着,稳稳地握着。
百里云鹫在白琉璃向他伸过手来之时便已有察觉,本欲将手抬起让她无处可抓,却在垂眸看到白琉璃微蹙的眉心时终是没有抬起手,而是任白琉璃将他的手稳稳抓住,尽管心里有准备,在白琉璃握上他左手的那一刹那,他的手还是轻微地抖了抖。
因为她掌心有别于他微凉掌心的温暖温度,也因为他想到了她笑起来时的模样,想着那样的笑容若是沾了水,只怕便会少了几分红色。
与此同时,白珍珠手中的利剑竟划开了听风执剑的手臂,致命地朝紧握着百里云鹫左手的白琉璃飞来!那样红睁的眼睛似乎在疯狂地大笑,白琉璃受死吧!
一切似乎就在电光火石间,白琉璃想要取下耳坠的手甚至还未来得及抬起,便只觉整个人重心后旁倾倒,双脚悬起,她竟是被百里云鹫横抱在了怀里离开了小船跃到了岸上!
就在百里云鹫脚尖落地的时刻,小船上的乌篷竟如那掉到湖面上的风灯一般,被平整地削作了两半!
好强劲的身手!此时听风也已离开了小船上了岸,用手用力捂着手臂上深至一寸的剑伤,不可置信地盯着浑身杀意的白珍珠,将眉心拧得更紧,这个女人,竟然有足以和望月匹敌的身手!?
百里云鹫一站稳便将白琉璃放了下来,在听风再次挡到百里云鹫身前时,白珍珠一时竟停下了招招致命的攻击,握着剑的手臂微微颤抖,便是双肩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因嫉妒与恨意而变得腥红的双眼紧紧盯着百里云鹫的脸,声音沙哑且有些微颤抖,仿佛极度不相信般地问道:“你是宁愿做我的傀儡也不愿意接受我吗?”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为何不愿意要她,她有何不好?她有何比不上白琉璃的!?
而且,白琉璃的脸不是一毁再毁了吗!?为何如今会这般完好无损!?
“这位姑娘不仅夜闯别人府邸,还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白琉璃看着恨得有些发抖的白珍珠,并未将白珍珠的身份戳穿,只是勾起嘴角浅浅笑着,“难道姑娘不知,王爷是我白琉璃的男人了么?姑娘这是要和我白琉璃抢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