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义正言辞:“据说唇和舌尖是对温度最敏感的地带,你先试试看烫不烫,不然我不肯喝。”
白心脸红了,这个人就这么喜欢沾上她的唾液?也不嫌脏?
但她无法,只能低头,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勺子里的粥汤。
温度适宜,一点都不烫。
苏牧满意了,这才缓缓饮了下去。
他喝粥的速度很慢,与舌苔抿动,润过咽与喉,吞了下去。
由于受了伤,肤色有点显白。苏牧滚动喉结时,动作细微又缓慢,还闪着一点淡淡的白,有种极致的脆弱。
喝了两口,他就推开了,拒绝再进食。
白心拿他没办法,也只能顺从,开始和他说说话。
她总怕他睡去,然后再陷入昏迷,再醒不过来。可能是之前他昏睡的样子让她心生恐惧,那种抓不到摸不着的感觉令人崩溃,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乏力与泄气。
苏牧瞥她一眼,说:“实际上,昨晚我能听到你在说什么。”
白心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怎么都缓和不下来。
这种被人抓到现行的感觉很糟糕,像是被人看光了身子,□□。
她懊恼地回想之前种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还是表白了心迹?
很好,都有。
这下惨了,脸丢大了。
“不过,我很高兴,你答应和我交往,苏太太。”为了应景,他还朝白心淡笑,纯真得像是个大龄病弱美少年。
可惜,只有白心知道,这厮是利诱不成,知道色-诱。
她最吃不消他这个样子了。
白心与苏牧对峙一会儿,很快败下阵来。
她卸枪投降,在心里叹气:好了,你赢了,苏太太就苏太太,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累了。”苏牧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喘,他咳了一声,接着说,“你别走,在这陪我睡。”
“□□?”白心有些出神儿。
苏牧斜了她一记眼风,“别想多,我倒是想做一些遵循生理需求的事儿,可条件不允许,体力也跟不上。”
“哦。”白心应了一声,大概听懂了潜台词。
“或者,你主动。”他说的很直白。
“你想得美。”她也听懂了,顿时炸了,连声反驳。
苏牧勾唇,不再逗她了。
他真的躺下来,侧头,面朝白心,闭上了眼。
“你记得哪里难受就喊我。”
“嗯。”
“别睡晕过去了。”白心说。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苏牧闭着眼,继续说,“之前,我梦到我站在水面上,眼睛看不见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喊,一回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他说着说着,就说累了,一下子陷入了昏睡。
白心听懂了,不禁咋舌,这梦怎么和她之前看到的这么像?
难道人与人之间真的能心意相通?
她不继续想了,看了苏牧两眼,也撑着头,睡了几秒。
本想着就睡半个小时,结果又是一觉到天亮。
当时是凌晨四点。
护士来换药了,白心在旁边帮忙。
苏牧一直碎碎念嘀咕,却没说出个所以然。
白心以为他有什么需求,凑近了,才知道他在念叨:“别动后背,苏太太还没碰过,能不能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