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秩抒只說:「把手伸進來。」
6景聽話地將手伸進去摸索片刻,抽出來時掌心多了幾顆糖。
「這是什麼啊?江秩抒。」6景指尖捏著糖果,糖衣在手上折射出閃亮流光。
「這是給你的一點小獎勵。」
6景覺得幼稚,粲然一笑:「堂堂江秩抒學長,怎麼還用糖果哄人。」
江秩抒面不改色:「在家輔導小孩都是用糖果做獎勵,我以為對所有小朋友都受用。」
6景撇嘴嘀咕:「我又不是小朋友。」話雖這麼說,糖卻揣到自己兜里。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在地下停車場泊好車後,江秩抒帶6景從內部電梯上去,電梯門打開6景才知道江秩抒帶他來的是什麼地方。
一個大型的射擊俱樂部,各種項目應有盡有,那整齊陳列的設備看得6景熱血沸騰,他躍躍欲試地看向江秩抒:「這些我都能玩嗎?」
江秩抒點頭:「都可以,玩多久都行。」6景喜歡玩射擊類遊戲,江秩抒便投其所好,看他的反應江秩抒竊喜,投中了。
江秩抒已提前包好場,除了他們不會再有其他人。
「先去換衣服吧。」
兩人都只穿了一件短袖和深黑色的背心戰術馬甲,館內溫度適宜不會覺得冷。
「怎麼沒有教練?」6景環顧四周沒看到任何人影,雖然遊戲玩得多,但真打槍這還是第一次,沒有任何經驗。
江秩抒幫他戴上護目鏡:「不需要教練,我教你就行。」
他讓6景自己選了把槍,然後站在他身後邊講解邊糾正。
「右手持槍時右腿向斜後方邁出一小步。」
江秩抒胸口貼上6景的後背,伸出去的手和6景的交疊在一起,手把手教他持槍姿勢。
6景剛照著他的話做好動作,小腿就被身後的人往外推開一小段距離。
「雙腳打開與肩同寬,左腳腳尖與槍口方向平行,確保標尺、準星和靶心三點一線,槍托抵肩,右手扣動扳機,左手穩住槍身。」
「學長,你還會射擊呢?」說話間,6景下意識轉頭,才偏了很小的幅度額頭就猝不及防碰上江秩抒略帶涼意的唇。
這次他不像前幾次那樣呆了,知道迅回頭。
「以前學過。」江秩抒語氣輕而散漫,似乎對那個小小的插曲毫不在意。
他的聲音仿佛貼著6景的耳朵響起,安靜的環境,緊貼的身體,充斥鼻尖的味道,以及他胸膛強勁有力的心跳,所有一切無一不在放大江秩抒的存在。
「別分心。」
走神被抓包的6景雙手一顫,心虛辯解:「認真著呢,沒分心。」
江秩抒沒拆穿他拙劣的演技,拿了把和6景相同的槍,帶上防噪耳機,舉起槍瞄準把心示範地打了幾槍。
打完扯下耳機回頭問6景:「看清楚了嗎?」
「看清了,很帥。」6景答非所問。
今天他的長髮沒像往常一樣束成半丸子,而是全部抓起來低低綁著,他的頭髮好像從未認真梳過,看上去總帶著隨意和散漫,碎發和幾縷未綁起的漏網之魚虛虛拂在臉側。持槍時雙臂繃緊,肌肉線條完美流暢,從目護鏡下那雙漂亮的眼睛到白皙細長的脖頸都近乎有種破次元的美感。
全神貫注狀態下的江秩抒讓6景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他身上散發的禁慾感,連勾動的指尖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真的很好看。」6景發自肺腑重申。
江秩抒啞然失笑,幫他戴上耳機時手指在他腦門落下一個輕彈:「上課不專心,讓你看演示不是看我。」
戴好後站到一旁。6景舉起槍,學著江秩抒的樣子瞄準靶心,扣動扳機的同時子彈飛出去,離靶心有點遠。
找到手感後6景又連打幾槍,但都沒有正中靶心。
「沒關係,慢慢來。」江秩抒揉了一把6景的頭安撫,再繼續手把手教學。
在俱樂部待了大半天,江秩抒除了偶爾示範就是站在一旁正大光明盯著6景,看他蹩眉認真的樣子,英俊的臉蛋帶著些許青澀的孩子氣。無論視線落在什麼地方,停留多久都赤裸明晃。
聽他搞不定時的求助:「學長,是這樣嗎?」
然後理所當然繞到他身後,胸脯親密無間貼上6景後背,保持著親密又不失正經教學的距離耐心糾正。
6景還玩了其他項目,直到體力透支實在沒力氣動彈才喊結束,他癱坐在地上擺擺手:「不行了學長,玩不動了。」
江秩抒拿著一塊乾淨的毛巾給他擦汗,繼而在他肩膀酸痛處揉捏幾下:「那就去換衣服,然後去吃飯。」
6景換好衣服出來,江秩抒已隨意倚著一面牆等他,待6景走到跟前他的手機突然震動兩下,6景也往屏幕上掃了一眼,是杜程捷的消息,他問江秩抒有沒有空,想請他吃頓飯。
江秩抒剛想拒絕,打了幾個字6景就按住他的手:「學長,可以帶我去蹭飯嗎?」依照杜程捷的脾氣,這頓飯即便今天躲過去了,後面還是免不了,倒不如自己插在他倆中間添堵。
半個小時後,6景和杜程捷兩人面面相覷,看向對方的眼神都算不上友善。
幾次下來,杜程捷對6景的嫌憎也懶得掩藏了,眉眼中流露著赤裸裸的不悅。
6景看出對方的不悅,刻意火上澆油:「杜師兄不介意我蹭頓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