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秩抒托著臉略顯無奈:「可是家裡長輩已經在催了,他們說今年過年再找不到伴就給我安排相親。」
「隨便搪塞過去不就行了。」
江秩抒為難:「你知道的,我不會撒謊。」
6景笑了,說得他有多老實似的,慣會花言巧語的渣男現在扮演無辜小白兔呢,這副衣冠楚楚的人畜無害樣,騙騙別人也就算了。
6景起身付之一笑,走上旋轉樓梯才回過頭:「那剛正不阿的學長就勉強撒這一次謊吧。」
雖和江秩抒共處了幾周,關係也有了一大飛躍,但這段時間都埋頭學習,抽不出多餘的精力進一步攻略。主要還是6景麵皮薄,每次親昵都無法占據主導權,不像他要攻略江秩抒,更像他慢慢踩進對方設下的陷阱中,並逐漸沉淪。
這是不對的,節奏快緩應該由他主導,而不是被江秩抒牽著鼻子走。
意識到的時候,江秩抒已經拎著行李箱站在門口,今天是除夕前夜,他該回去了。
把行李放進後備箱,江秩抒對著6景張開雙臂:「抱一抱。」
6景別彆扭扭走過去,江秩抒將他攬在懷裡抱了好一會兒,一手扶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捏捏臉頰又蹭了蹭柔軟的頭髮,久久不願放開。
「年後你不是還來嗎。」6景跳出他的懷抱催促,生怕他下一秒問,我可以親你嗎?
江秩抒又捏了一把6景的臉才駕車離去。
家裡的阿姨昨天已經休假了,江秩抒再一走,偌大的房子只剩6景一人。
印象中,趙女士他們常年不在家,6景放假回來多數時候也整天和陳笑出去瘋,要不就是陳笑過來找他玩,很少有覺得孤單的時候。但今天,無論是客廳、廚房、還是畫室都異常冷清,像一場盛大歡愉後嘉賓四散離去,所有喧囂都戛然而止,只留下冷冰冰的器皿和一顆沒能從繁鬧抽身的空落落的心。
可勾起這場落寞的只有江秩抒一人,他一個人就讓冰冷的房子活了起來,他一走房子又回到原來呆板的模樣。
看到趙女士的未接來電6景的思緒才被拉回。趙女士打了幾個電話,想必是6景沒接到又留了言,大致內容是公司遇到突發狀況,回程改為明天。
6景早就習以為常,慶幸自己又做了一次對的決策,沒那麼早訂餐廳。
一覺睡到下午,醒來後在去陳笑家蹭飯和點外賣間做了個簡單抉擇,最後實在懶得動便拿起手機。
下單沒多久就聽到門鈴響起,6景忙不迭跑下樓,嘴裡念叨著:「現在的外賣都送得這麼快嗎?」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頓時傻眼:「江秩抒,你不是回家了嗎?」
「先幫忙。」
江秩抒手上拎著好幾袋東西,6景幫著接過來,其中一個袋子提在手上時裡面的東西還猛跳了兩下,6景打眼一看才發現是鮮的鱸魚。
這大包小包的全都是食材。
「你這是把整個菜市場都搬來了嗎?」
6景看著鮮得還在蹦躂的食材束手無措,江秩抒倒是不慌不忙:「拿不準你想吃什麼,所以就多買了些。」
只能確定魚蝦必不可少。
他隨手拿起圍裙繫上,推著6景離開廚房:「油煙味大,你先出去。」
6景不顧阻攔溜進去要幫著打下手:「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油煙味,我幫你洗菜。」
江秩抒沒法,只能又拿了條圍裙,面對面貼著6景,手繞到背後不疾不徐給他繫上。
「我轉過去吧,那樣更方便。」
6景被江秩抒整個環在懷裡,鼻尖埋在他肩頭,淡而好聞的香水味在此刻變得濃烈,獨屬於某人身上的味道充斥鼻腔。
貼在6景腰側的胳膊往前一按,6景被迫貼得更近。
「別亂動,快系好了。」
又過了一會,6景開始懷疑他就是找藉口抱自己,誰系個圍裙要系兩分多鐘。
「好了。」
剛想揶揄,江秩抒就恰逢其時放開,拿了幾顆芹菜給他:「洗這個吧,葉子摘了洗一洗就行。」
洗好後無事可做就站在一旁看江秩抒處理好魚再丟進鍋里,動作乾淨利落,袖子挽到手肘處,的腰間被圍裙束著,從正面看像女生穿的窄裙。
燒菜的江秩抒還真有點人夫樣,6景看得有些恍惚,過了會兒才想起問:「你怎麼折返了?」
「車上接到阿姨的電話,說聯繫不上你,問我們有沒有在一起。知道他們今天回不來,怕有些笨蛋只吃外賣,所以就趕回來了。」
聽到在一起三個字6景想到了另外的含義,心裡咯噔一下,稍加反應才心虛偏頭。
提到外賣門鈴恰好響起,6景跑過去開門,外賣卻沒拿:「家裡有人燒菜了。」
6景望向廚房忙碌的身影。
從小到大,他從未有過哪怕一刻覺得缺愛的瞬間,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父母工作雖很忙,但從不吝於向6景傾注他們所能給予的全部愛意,受父母樂天派性格的影響,他也一直保持著樂觀的生活態度,無論對人亦或事。
像他今天第一次覺得房子冷清一樣,如今也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所謂的煙火味。他徐步走向廚房,站到江秩抒身後,鬼使神差貼身上前,環住他的腰肢。
江秩抒拿著鍋鏟的手明顯一頓。
第5o章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