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不要……逼人太甚……”粗重地喘着气,他一字一句道。
夜沉如幕,桌上的烛火似是也敌不过无边的长夜,灯光暗淡,已近熄灭。
而同着冷落的夜全然不同的,却是床榻上的一片火热情形。
赵构弓着身子,前额死死地抵在枕边,丝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眉眼,眼光涣散无力,但神情中却透着极|乐。
放在身旁的手用力扣紧了被衾,整个人依旧却如同汪洋中的扁舟一般,随着身后的一下一下冲|撞的力道,漫无边际地晃动着。
那人愤怒的宣泄,从这力道之间,就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纵然不必回头看,赵构也足以相见,那双从来坚毅沉着的眸子里,此刻盛满的是怎样的一种怒不可遏。
然而这全然没有技巧的,几乎是攻城略地一般的冲撞,却竟让禁欲太久的他,在极痛的同时,觉出了极欲。
无与伦比的极欲。
嘴角微勾,不只是微笑还是苦笑。赵构心里慢慢地想着,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然而身后忽然一记重创,将思绪全部打乱。赵构身子狠狠一抖,闷哼出声,口中却带着笑意命令道:“快些……”
命令很快被打断得支离破碎,只剩了低低的喘息。
迷迷糊糊地,赵构感到自己被翻了个面。被衾厚实而温暖,他仰面朝上,整个人几乎要全然陷进去。目光所及,只有面前那小小的一方视线而已。
很快,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面孔,岳飞的面孔。
他死死盯着自己,目光里混合了情|欲和愤怒,如同一只暴虐的兽,恨不能下一刻就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颈,将自己生生撕裂。
赵构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心智若不是这恨意的趋势,他怕是也不能坚持到现在。
这样想着,他看着对方模糊的面容,却露出明显的笑容,道:“岳都头这是不行了?”
岳飞某种精光一闪,骤然抬起他的双腿,长驱直入,肆意挞伐。每一下都极为深重,几乎要将对反深深捅穿。
此时此刻,在发泄过几回之后,他因为药物催起的情|欲已然消散大半,余下的便只剩了恨。恨赵构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恨自己竟沦落要用这种方式,换取一世功名。
屈辱和愤怒交错着,将他一次次推上高|潮。
到了最后,赵构连喘息的声音都破碎了,呻|吟之中,甚至隐隐带了哭腔。
维持着身体相连的姿势,岳飞俯身而下,凝视着身|下的人,一字一句道:“官家,这都是你自己要的……是你逼我的……”
“是又如何?”赵构眼角带着泪,眼神却迷离地沉静在情|欲之中,即便到了此刻,他口中的话,依旧透着高傲的意味,“岳都头虽是头一次,伺候得……也算马马虎虎……”
“臣只是没有想到,官家需要的竟是这样的‘伺候’,没想到,官家竟是如此的……”岳飞眼眸微眯,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却是用自己的行动,做了替代。
晨光熹微,赵构无力地仰卧在床榻的凌乱之中,只觉得浑身气力如同被抽干了一般,几乎动弹不得。
微微侧头,看向床头,岳飞高大的身影正站立着,动作缓慢地穿着衣袍。
穿戴完毕之后,他对床上的人一拱手,道:“臣告退。”说罢,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