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土說針對木葉的工作就到此為止了,後面的事情不需要他管,但宇智波斑多看了他兩眼,問宇智波帶土:你為什麼還留著他?
當時宇智波游火就站在原地,聽這兩個人吵來吵去,他覺得還算有。如果不是跟他有關的話,或許他能聽得更輕鬆一點。聽他們的意思是要去另一個組織,霧隱這裡已經沒什麼用了,反正戰爭打都打完了。
於是他說,至少讓他給旗木卡卡西送個晚飯再死。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而且做都已經做了,不送過去很浪費。
宇智波帶土當時對他說: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向木葉求救,我就不動你,但霧隱來的這些人都要死。
木葉臨時居住的招待所原本是一家旅店,但是經營不善倒閉了。這個時間自然還有人沒睡,也包括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正在跟波風水門報告木葉的情況,剛從木葉來還有太多話要說,但總是說不完。當時波風水門想說兩句,但旗木卡卡西說:「不用管。」
可風切站在那裡,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直到旗木卡卡西做完任務報告,才聽說風切還在,一直沒有離開過。
波風水門有點無奈地說:「卡卡西……」
於是旗木卡卡西答應了自己的老師,為了解決木葉和霧隱來到鐵之國之後的最大輿論危機,出來看看這個已經讓流言蜚語傳遍了的霧隱暗部部長。
天有點冷。
這對忍者來說當然沒什麼,旗木卡卡西只是覺得風切低著頭站在門口等人到深夜的模樣活像是被他甩了,而流言的另一號主角旗木卡卡西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渣男;但實際上有點情報渠道的人就知道他們兩個有仇,而且旗木卡卡西數次差點就把風切給殺了。
穿著一身淺色衣服的風切就站在那裡,像一副快要褪色的畫;他閉著眼睛什麼都沒做,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轉過頭來,把手裡的盒子塞給卡卡西就要走。
盒子還是溫的,用查克拉保持溫度很容易;但他的手是冷的。
旗木卡卡西伸手扯住風切的衣領,然後把人摔在了牆上。
「你來幹什麼?」旗木卡卡西問。
風切這一下猝不及防被撞狠了,他穩住身形緩了幾秒鐘,才說:「五影大會仍在進行,你殺了我只會基化矛盾。我只是替人來送東西的,沒有別的目的。」
旗木卡卡西用一種相當複雜的表情看他,然後用手抹過他臉上那道反覆劃出來的傷痕,說:「給他當狗很有意思是嗎?」
宇智波游火剛開始還沒聽懂旗木卡卡西在說什麼,但接下來卡卡西又說了一句:
「他讓你幹什麼你都這麼聽話?」
啊,這麼回事。旗木卡卡西已經知道宇智波帶土和水影的事了,那他也知道風切的事,因為能把消息傳遞迴去的也只能是宇智波帶土身邊的人。
可宇智波游火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因為這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他會被宇智波帶土找麻煩,並且必定不會好過。
「……怎麼認出來的?」他問。
按理來說他沒有什麼破綻,宇智波帶土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點更可能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真實身份,只是跟他相處了三個月的旗木卡卡西能認出來才是最奇怪的。
旗木卡卡西鬆開手,說:「就算刻意用了不同的武器,你的戰鬥習慣還是有相似之處。」
也對,長時間見過「游隼」戰鬥的人也只有旗木卡卡西,真的察覺出他們的共同點不是什麼難處。他本以為短暫的相處不會露出破綻,但還是小看了他的小隊長。
「不愧是天才啊,隊長。」宇智波游火整理了一下衣領,他這次抬起頭來看卡卡西,還笑了笑,好像變得輕鬆了很多。
可旗木卡卡西說不想笑就別笑了,沒人願意看。他也不是什麼天才。
氣氛重陷入沉默,宇智波游火說沒什麼事他就走了,以他現在的身份繼續留在這裡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而且現在的傳聞已經夠麻煩,剛才小橘說看到有記者在附近。
旗木卡卡西沉默幾秒,冷笑一聲:「你剛才等在這裡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因為宇智波帶土說送不到的話就先折斷他的手。
白髮的青年小聲說能不能放他回去,明天開會多半還要到場,再等一會兒天都要亮了。他覺得現在的場景就像是一出老舊的過時的泡沫劇,原本毫無關係的他被夾在那兩個人中間變成混著仇恨和血的犧牲品。可他偏偏不能譴責任何人,因為大家都是這場戰爭的犧牲品而已,這就是忍者本身。
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黎明近在眼前,漫長的一夜終究要過去,按照目前的進度來說,五影大會至少也還要開半個月。
旗木卡卡西最後說你回去吧,跟他說我不想再見到你。
宇智波游火說好,轉身就離開了這條街。
黎明前最後的夜色里仿佛帶著一點寒氣,他轉過某個拐角就停了下來,尾相連的三條小魚圖案在眼睛裡緩緩轉動,眼前的東西變得模糊,他低下頭咳出血來,才發覺這次的時間已經不夠了。
本來不應該是這樣,但想想果然是連續用了兩次萬花筒導致的後果。眼前的景象已經有點模糊,再用一次也沒什麼問題。
宇智波游火已經死了,抹除他自己的存在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