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个幼崽——江羿绵的孩子,一定和他小时候一样可爱。
公交车上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黄杨再睁开眼睛时,江羿绵已经把脑袋转向前面。
所以黄杨就没问那个问题了。
黄杨想,江羿绵大概是想确定一下我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吧。
如果是的话,那他放心好了,我听懂了。
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不会去打扰他的。
失落的黄杨做事着急,刚看见站牌就站了起来,江羿绵看见他起自然是起身让他。
黄杨走到后门处等待下车,然后车还没彻底停稳,他就松开了手里的杆子。
惯性把他推得后退一步,他的后背贴上江羿绵的胸口。
没贴几秒,后面站着的人反应很快地抓住了黄杨的胳膊。他扶住了黄杨,同时也把黄杨从自己怀里拽了出来。
在黄杨抓到栏杆重新站稳之后,那只手松开了。
黄杨是3o7最容易现细节的人。他以前现最不喜欢肢体接触的人是自己,最喜欢肢体接触的人是江羿绵。现在,这个细节反过来了,不喜欢和自己身体接触的人,是江羿绵。
而渴望身体接触的人变成了黄杨。
黄杨开始质疑最近自己一直在寻求“江羿绵喜欢黄杨的证据”这个行为是否正确。
固然对回应的渴望是情感需求,是本能,可是我已经不像我,而江羿绵,依旧是外热内冷的江羿绵。
一个人的独角戏,自导自演,自说自笑,就像……一个笑话。
也许我不该等,花瓣的数量能决定什么呢?不单单靠近火的人会感受到温暖,冻到极致的人被自己麻痹的神经系统欺骗时,也一样会觉得很暖和。
暖和之后这个人会自以为是的解开衣裳,最后的结果就是冻僵的尸体。
可是他又不甘心。
我在怕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我怕什么?
如果前方是火,则得一瞬间的灼热,飞蛾扑火灰飞烟灭。如果前方是冰,则得一瞬间的温暖,醉生梦死完整无缺。
结果无外乎多等一等,又不是等不起。
他小声给自己念,“我什么都不怕,我等得起。”
可是他还是有点生气,这次更多的是对江羿绵。
于是他回去就吃了一个江羿绵给的牛肉干,就着江羿绵给的酸奶一起。
他狠狠一口咬下去,再一用力,扯出了丝一样的牛肉纤维。
牛肉干一咬下去就肉香满满,上面带一点点辣椒,又香又好吃,就是嚼起来废牙,就像江羿绵一样。
想到这里,黄杨立刻用了更大的力去嚼嘴里的肉干。
细嚼慢咽选手一口吃半天,腮帮子起起伏伏,口腔忙活了好久,终于让胃吃到了第一口肉。
这一口入胃,黄杨仿佛灵魂都得到了满足。
他现了除饼干外他第二喜欢吃的东西——肉干,虽然干巴巴,但是别有风味。
滋味带来满足感催更多的渴求,黄杨的身体好喜欢牛肉干,好像他天生就该吃这种食物一样。
牛肉的味道在嘴里充分散,黄杨出下车之后的第一句话,“好吃!”
“好吃吧。”旁边坐着喝酸奶的江羿绵有点得意,“这是用纯牛肉做的,除了油和芝麻辣椒,其他一点东西不加。西北最正宗的风干牛肉。”
黄杨嘴里嚼着第二口牛肉,一双眼睛亮晶晶,对江羿绵很重地点了一下头。
看他吃得开心,江羿绵就笑,“再尝尝酸奶,也是那边的老牌子,很有名的。”
黄杨没空去弄酸奶,就只对他点了点头。
看黄杨没动,江羿绵突然站了起来。
他走到黄杨这边,捞起桌上的酸奶杯子,一推一杵,就把吸管给插上了。
“喝吧。”他把酸奶递到黄杨嘴边说。
黄杨看着他,咀嚼的动作停了,但没喝。
“喝啊,”江羿绵把吸管更加凑近黄杨的嘴巴,“牛肉干干巴的还辣,你喝点酸奶就和一下子。”
黄杨眨眨眼,低头几口吞了嘴里的牛肉,然后伸手去抓杯子的底部,“我自己来。”
江羿绵抬了一点手,没把杯子给他,“你手上有油,我拿着,你就不用沾手了。”
袋子里的肉干太大一条,为了嘴巴好咬开,黄杨需要两手一起抓着袋子,指甲上确实被沾了一点油,他刚刚没看见。
黄杨赶紧从自己桌上扯了一张纸来擦手。
擦完手他又去抓那杯酸奶,可江羿绵还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