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紧紧皱着眉头。
他们才?刚查到他身上人就死?了?这么巧?
柳襄心中也有此?疑虑。
她正要开口,一抬眸便?发现谢蘅脸颊微微泛红,她心中一跳,忙道:“世子可有不适?”
今日风大?,莫不是方才?她骑马太快,又让他着凉了?
谢蘅烦躁的摇起折扇:“无事,有些热。”
热?
她感受到一阵凉风从窗户吹进来,皱眉再?次看了眼谢蘅。
他今日穿的并不多,按理不应该会热,几番思索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由分说的朝谢蘅脉搏探去。
谢蘅下意识想要甩开,但没能成功,怒目瞪向她:“你作甚!”
柳襄虽不懂医理,但行军打仗经常受伤,久而久之也能摸出浅显的脉搏。
谢蘅看出她的意图后微微一怔,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方才?在外?头他并不觉得热,是进了这里头后,才?慢慢感到不适。
“世子脉搏很乱,除了热可还有什?么不适?”
柳襄这时?抬眸看向他,略有些担忧道。
她探不出具体,但这脉象绝对不是正常的。
谢蘅微微垂目,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她的脸上。
她似乎向来不爱涂脂粉,并不像玉京贵女那样的精致,可胜在五官明艳,是一眼就能叫人惊艳的长相,鼻梁高挺,唇色不点而红,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溺进去。
他以前从未如此?仔细看过?她,而今竟觉心中怦然,甚至莫名?窜上来一些异样。
谢蘅飞快挪开视线,重重闭上眼。
他应当?是病了,不然怎会对这女疯子生出那样的心思,他带着些慌乱的甩开柳襄的手,转身面对窗外?,似乎想让凉风将自己?吹清醒些。
柳襄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屋中熏香飘来,柳襄皱眉转头望去,便?见香炉中屡屡青烟升起。
电光火石间,她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她虽没进过?青楼,但却是听过?一二的。
这些地方不大?干净,不乏有某些特殊作用?的熏香。
柳襄当?即就拉着谢蘅转身往外?走:“世子,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谢蘅被她拽的一个踉跄,只?还未发作便?又听柳襄道:“这里的熏香不寻常。”
谢蘅一愣,快速看了眼熏香后,也明白了什?么。
他抿紧唇,不知是不是气的太狠,一时?间竟也忘记甩开柳襄,任由她拉着出了门。
此?时?三楼的尸体已经被发现,管事已经报了官,他们趁乱飞快离开了青楼,去后门见了乔祐年。
乔祐年得知谢蘅的情况,不甚在意道:“这种香问题不大?,在外?头吹会儿风就行。”
柳襄想了想道:“那二表哥在这里看着,我带世子去护城河。”
官兵很快就要过?来,届时?人多眼杂,叫人看见谢蘅这般怕又要出事端,而此?时?的护城河仍旧封锁,是难得的清净地。
乔祐年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见柳襄面色坦然,且这里的事更为?紧要,便?没有反驳:“嗯,等这里处理完,我过?去找你们。”
“好?。”柳襄也没去问谢蘅的意见,拉着他上马就往护城河奔去。
-
与此?同时?,一辆寻常的马车离开了香音楼。
中年男人接过?下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后,道:“告诉他,后患除了。”
底下人应下后,略有些不解道:“可大?人为?何不将城防图带走?”
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道阴狠:“东西是假的。”
大?费周章闹了这么些日子,到头来竟是个仿品!
底下人一惊,不敢再?多问。
-
谢蘅心中燥热难安,马儿颠簸碰着身后的人时?更是异常难熬,是以马儿才?将将停下,他就迫不及待的下马,柳襄稳稳将他扶下去,坐在河边的柳树下。
“离我远点。”
谢蘅声音略微沙哑。
柳襄知他情况,明白自己?此?时?不宜靠他太近,折身从马背上取下水壶递给他后,便?走到旁边的柳树下坐下。
河风阵阵,凉爽而惬意。
等待间,柳襄从旁边捡了块薄石片打入水面,荡起很长一串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