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递到谢蘅跟前,道:“一共二十八人。”
谢蘅看都?没看便接过来?递给谢邵:“殿下帮我瞧瞧,可有人乱写对不上?号的。”
方才的确起过这?个心思的人额头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所幸最?后没真?敢这?么干,否则怕是真?要进荷塘了。
谢邵一一对了后,还?给谢蘅:“无误。”
谢蘅便又道:“取一桶水来?。”
这?话又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他取水要作甚?
难不成要拿水淹他们,不至于吧,他们也没不顺从啊。
而就在所有人忐忑不安时,却见谢蘅起身拿起瓢舀了水慢慢的打湿自己的衣袖。
谢邵一惊,忙起身:“阿蘅!”
他本就体弱,怎能淋水!
谢蘅并没有停,还?将自己的头发也打湿了,待差不多了,他将瓢重重扔在众人跟前,冷声问道:“今日落水的人,是谁?”
众人一怔,互相对视一眼后,一时没人敢出声。
他这?是弄的哪一出?
谢蘅便看向阮大公子道:“你说,今日是谁落水?”
阮大公子虽然心里恨不得弄死他,但他也识时务。
他瞥了眼谢蘅自己弄湿的头发和衣袖,心中隐有了猜测,试探道:“是世子。”
谢蘅满意的收回视线,又扫向众人,徐徐问道:“诸位,今日落水跟云麾将军可有关?系?”
众人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世子这?是在保护云麾将军。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瞧见,可毕竟是世子将云麾将军救上?来?的,男女授受不清,若传出去有损云麾将军清誉,识时务为俊杰,所有人立刻道:“没有关?系。”
“是,今日我等没有在此见到云麾将军。”
“阮青姝可有要害乔四?”谢蘅继续道。
“没有。”
有人飞快道:“今日我等也没有听见任何?有人要害乔四姑娘的说辞,从头到尾都?只有世子落水。”
“很好。”
谢蘅拢了拢湿哒哒的衣袖,道:“今日是本世子落水,离了这?里,最?好都?把嘴给本世子闭严实了,但凡将来?外?头传出与云麾将军或者乔四有关?的半个字,这?名册上?的所有人,包括其家里人,全都?会生不如死。”
谢邵随后扫过众人:“都?听见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后,所有人齐齐跪下:“臣臣女臣妇遵旨。”
谢蘅这?才算满意,看向谢邵:“走了?”
谢邵瞥了眼地上?的阮陈两?家人,淡淡嗯了声。
随后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谢蘅肩上?,谢蘅毫不客气?的拢住,甚至连声谢谢都?没说。
众人见此心头更是惊骇。
太?子今日穿的可是四爪蟒袍!
惊愕过后,众人再次在心底告诫自己,谢蘅这?个人绝对得罪不得!
即便他现在与二皇子走得近些,可他们却明白不管将来?登基的是哪一位,他的地位都?不会有半分变化。
而虽然谢邵和谢蘅都?没有明说要如何?处置阮青姝和陈姑娘,可所有人都?知道,从此以后,这?两?个人不可能再出现在玉京,至少不会再出现在各种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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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两?辆马车先后出城,一个往北回了阮家祖宅,一个送去了寺庙。
城外?当归客栈,阮青姝去后院净手,回来?时迎面撞见一个戴着帏帽的男子:“阮姑娘。”
阮青姝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当即一怔:“是你。”
“昨日是你出的主意,现在怎么办?”
男子声音冷淡道:“昨日某是见阮姑娘哭的实在可怜,才出手相助,也是阮姑娘哭着求某支招,本也是天衣无缝,奈何?阮姑娘的盟友手段拙劣失了手,能怪谁?”
阮青姝眼底浮现浓浓的恨意和懊悔:“若不是那?个蠢货被?抓住把柄,我绝不至于到今日地步!”
男子看她片刻,道:“我已经为阮姑娘善后。”
阮青姝身子一僵:“你……你做了什么?”
“山上?路滑,马车翻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男子顿了顿,道:“我想,阮姑娘应该不希望出这?样的意外?吧?”
阮青姝面色一百,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你,你……”
“阮姑娘对我还?有用?,只要阮姑娘嘴够严,我保证,阮姑娘这?一路定会平安顺利。”男子温声道。
阮青姝抿了抿唇,防备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